“……谁他妈让你们解了?!”
“我俩都想解手,但又不想起一去。”郦长行道,“我说我是不介意,就怕一不小心尿他身上,小嘎哥立马给解开了。”
“……”卓钺百思不得其解道,“我就稀罕了,你俩就算跟扎干人也没这么大仇吧?一天到晚得掐架到底是为啥?”
郦长行半撑起身,定睛看着他:“你是真不知道为什么?”
卓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知道还问你干什么。”
郦长行看了他半晌,忽然一笑,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卓哥,有时候我真是庆幸,你憨直得真是恰到好处。”
卓钺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巴掌,被郦长行精准拦住笑道:“说笑呢。”
卓钺冷哼了声,躺下不想理他:“你不说我也懒得问。不过你惹得爷爷不快活了,本来准备了的惊喜也不想给你了。”
郦长行一怔:“惊喜?什么惊喜。”
卓钺闭目不言。郦长行却不想罢休,搂着他轻轻晃着:“卓哥,说嘛……你已经很久没给过我惊喜了,求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
虽然他已长成了一个高大的青年,可偶尔拿出来少年时撒娇的柔软劲儿,还是让卓钺难以抵抗。卓钺被晃了会儿就绷不住笑了,哼道:“那今天惹我生气的事儿怎么说?就这么过去了?你不得讨好我一下给我顺顺气儿?”
郦长行二话不说,掀开他的被子就要俯身下去。
卓钺慌得一把按住他肩膀:“不是让你这么讨好!”
开玩笑,刚刚才被这小子伺候着泻过一次,再来一次他不确定自己的腿会不会软成泥。
郦长行闻言,抬眸从下至上冲他一笑。从卓钺的角度看过去,他面部柔顺、眼睫低垂,唯独瞥上来的眸光流转,带着十足的媚意和风情。简直像是只缓缓攀上来的小野猫,那模样极大地满足了卓钺的男性幻想。
卓钺只觉得自己鼻孔一热,差点儿又没绷住。
……妈的,男色害人。
在理智崩塌前,卓钺一把将他拉了上来:“行行行知道你有诚意……我就是想带你去野猎而已。”
郦长行怔住了:“野猎?”
“就是去荒郊打猎嘛。”卓钺其实已经盘算了很久了,但现在故意漫不经心地说出来,装作临时兴起的样子,“现在快到秋天了,野兽们都肥。咱们抽个傍晚的时间去附近的山林里打一波猎,和京城贵人们爱去围场的那种不同,就是野林子里面打猎,可能还会碰到熊呢。挺刺激的,感兴趣不?”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你之前不是说,在草原上没打猎过么……这次哥带你去。”
他一直记得,有次郦长行提过,在草原上像他一样出身卑贱的人是没有资格打猎的。卓钺心里一直不太舒服,总想着抽空带他去体验一下。
谁还不是个小金宝儿了……草原上没人宠郦长行,现在不是还有他么。
郦长行看着他的眼睛熠熠发亮,忽然低头热烈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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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钺已经计划好了,再过不久就是中秋,去山里猎点动物一方面给大家加个餐,另一方面也能带郦长行出去玩乐一下。
时间飞逝,转眼到了九月底,再有不到三日就是中秋节。二人选了个傍晚,轻装简行摸出了营帐。
榆林关周遭是开阔平地,但再往西北行不过几十里路便是山地。两人打马飞驰,终于赶在日头快要落下林梢时进了山。
卓钺很喜欢打猎,前世榆林关大捷之后没有了战事,他闲极无聊时都会一人一马携弓外出野猎。但那说到底只是消遣,一个人终归寂寞,而此时有了郦长行在畔又有了不同的感觉。
日暮之时千鸟归林,二人耳畔皆是“沙沙”之声,不知是来自微风还是来自隐在草木间的野兽。
郦长行一看就是真的没打过猎,一进林子就摘弓拿在了手里,被卓钺制止了:“不用这么着急。打猎讲求的是耐心,先观察周遭环境锁定猎物,潜心跟踪才是最要紧的,射杀猎物倒是次要了。”
他们箭法高强,如果一味只贪图射猎倒是没趣了。卓钺一直觉得,打猎最有意思的便是与万兽同行,在黑暗中观察猎物的感觉。
郦长行笑了笑,忽然道:“卓哥,要不要和我骑一匹马?”
“啊?”
“马蹄的声音也挺嘈杂的,咱俩骑一匹马有助于隐藏形迹。”
卓钺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便下马来到了郦长行身旁。他的本意是想坐在郦长行身后指导他,可郦长行身手一拽就把他扯了上来,双手环抱将他固定在了身前,轻轻将下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