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啊,都过去了。”
将衣服穿好,梁少龙吸了吸鼻子,举起酒杯,“干一杯吧。敬——一切已经‘过去了’的。”
罗夏至连忙举起酒杯。
“还有……”
顾翰林回头看了他一眼,“敬——一切‘过不去的’!”
“叮!”
三个青年相视而笑。
敬,一切过去,和过不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敬,一切过去,和过不去的。
2020年真的太难了,之前有朋友说我像是在给上海旅游打广告,哈……算是猜中一半吧。我原来是做境外旅游运营的。
今年年初,本来已经准备好了签证,要去国外旅游,没想到非但没有去成,疫情期间还失去了亲人,然后是失业,在家里一直到现在吧……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才有机会看那么多书,研究了老上海的商业案例,然后再来写这本小说。毕竟之前我已经好多年都不能动笔了。
还有2个月,2020年就要过去了,希望大家有什么”过得去“和”过不去“的都能过去吧!翌日, 梁少爷就带着两位上海来的贵客游历起了苏州。
经过昨天晚上那一次交心,三个人的感情越发亲睦了起来,罗夏至也解开了心结,很是愉快地游览了各个园林。
几天里面, 他们又是听苏州评弹, 又是看昆曲,尝尝太湖三白, 吃吃粽子糖, 去报恩塔寺烧香, 往寒山寺敲钟, 几乎都要醉倒在这江南的款款暖风里。
在回程前的一天, 梁少爷带着他们参观了一下自己的纺织厂,顺便把洋人理查德也拉了过来,边走边讲解。
“少爷, 这里是细纱车间,那里是粗纱车间。”
理查德的国语是越说越好,可能是在苏州待久了, 还能听出带了几分吴语的腔调来。听说他准备讨一个苏州姑娘做娘子,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由他在前头带路,罗夏至和黎叶在后头跟着, 最后是顾翰林和梁少龙二人压阵。
车间里机器轰鸣, 工人们身穿制服穿梭在一排排的机器中间,整个车间虽然嘈杂, 但是井然有序,可见平日里的管理是下了功夫的。
“喂,怎么样了?”
见他们前头聊得起劲,梁少龙用胳膊肘碰了碰顾翰林的手臂, 扬着眉毛,一脸怪相地问道。
“什么怎么样?”
顾翰林跟着前面人的步伐亦步亦趋地走着,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啧,就是你和小夏到底怎么样了啊?”
两只手的大拇指相对着弯了弯,梁少龙一副“你知道我什么意思”的表情。
“他都愿意跟你出来旅游散心了。这事儿算是成了吧。”
“没有。”
顾翰林脚下一顿,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地说道,“还是原来那样。”
虽然已经达到了拉拉小手的阶段,但是再之后就怎么都走不下去了。
说来沮丧,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梁少龙还特意给他们两个安排了相邻的客房,可是他两人还是毫无进展。
“喂……我可是听说,你夜夜去敲小夏的房门啊。你搞什么呐!”
梁少龙声音稍微大了些,引得罗夏至和黎叶齐齐回头。
“梁少爷有事儿?”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继续啊。”
梁少龙摆摆手,“贼忒兮兮”地笑了笑。
“少爷,这是这是精梳车间,那边是后加工的地方。”
理查德被打断了思路有些接不下去,黎叶干脆开口继续解说道。
“行啊小叶,你才来多久,对工厂居然都那么熟了。”
罗夏至眼睛一亮。
受到了鼓舞,黎叶干脆一点点细细道来,“我们收入棉花后,第一步是‘清花’,清除棉花内的棉籽、杂物。然后铺在梳棉机上做成棉条。之后是精梳,并条,将纤维混合拉长,这时候生产出的成为‘熟条’……”
还在变声期的少年嗓音有些沙哑,但是有种异样的青春感,让人听得如沐春风。
“喂,那你们每天夜里都在干什么啊?”
梁少龙把嘴巴凑到顾翰林耳边,压着声音问道。
“讨论国家大事。”
“……讨论啥玩意儿?”
顾翰林一本正经地回道,“经济形势,世界形势,国家格局,教育方针,军队策略……”
看着梁少龙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顾翰林心中也微微叹气。
这几天,每天晚上他不是拿着棋盘,就是拿着诗集去敲他的房门,想要和罗夏至“探讨探讨”。
趁此清风良宵,两人在这花前月下,彼此敞开心扉,好好地交流交流感情。
这一招吧,他之前也用在别人身上过。虽然不能说是屡屡得手,起码也能做到相谈甚欢,多少让感情有所推进和升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