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就是说我的师父是李简?那他和圣帝,既是师徒、又是那种关系不成?啊啊啊那刚才他们在破庙里,是在……亲热吗?可是,他们不是敌人吗?李简不是大恶人吗?他不是九华的走狗吗?我的天,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咳,先不要想这些。难道说……自己的敌人,竟然是自己的太师父吗?
赵诚抛开脑子里纷乱的一切,只得更加把手中的剑握紧。
齐修没跟九华啰嗦,径自拍剑而起,手凝法决,打出一个信号。天空骤然炸开一朵烟花。
蛰伏在龙首山附近的云梦泽一万驻军见状,立刻在主将的带领下朝龙首山御剑而来。
九华微微仰头,看了天空一眼。晴朗的天空几乎立刻以可见的速度暗下来,却不是因为乌云的遮挡,而是由于御剑而来的士兵太多。
九华勾唇,轻轻抬了抬手,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天空暗下来的速度似乎停止了,就好似那些士兵停止了行动一样。
而李简立刻握剑,想朝九华攻去,可是他刚要踏剑而起,却又落回地上收了手。因为他发现了极不对劲的事——周围的人全都呈现静止状态。甚至包括他身前的齐修。
只见齐修一手扬起来、凝成一个法决的姿态,脚尖则垫着不动,这是他刚发完信号,脚尖刚着地、但整个脚掌还没有完全落下的样子。可是他不动了,就如脚尖触地的那一瞬间被石化了一样。
不仅如此,李简朝周围望去,发现连天上的云、还有迎面而来的风都停止了。这一切都在显示一个信号——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李简抬眸看去,发现唯一能够移动的,除了自己,则是九华。
天地宁静,万物静止,一片死寂。而九华一步步朝李简走来。
这种感觉,有些让李简不寒而栗,仿佛天地间所有生灵都死去,只有他和九华还活着。
距离李简还有数步之遥的时候,九华总算停下了步子,他抬起手,微微动了动食指,李简面上的面具便瞬间龟裂成无数碎片。九华再招招手,这些碎片便落了地。
九华走至李简跟前,用略带了审视的目光看向他。
九华能看见,李简微微蹙眉,看向自己的眼神写满了敌意。可除了这些,他还看到了其他的东西。——他的眼似乎倒映了这世上所有的山河湖泊,也倒映着缤纷四季。春夏秋冬,日升月落,尽凝于他的眼眸。这是他爱天地、爱世界的表现。
九华淡淡笑了笑,抬起手,食指触碰到李简的眼睫。“芙姬刚说……你不是他。可你明明就是他。你们不仅长得一样,连眼神都很像。”
“他是谁?”李简退后一步,避开九华的手,蹙眉看着他。
“他是九重天上的神。他就是另外一个你。”九华收回手,看向李简,“他爱这世上的一草一木,我能感觉到,你和他一样。”
“我就是我,不是别人。”李简蹙眉,“他是你很重要的人?他既然很爱这世界。你为何要毁灭它?”
“因为这个世界太过污秽,配不上他。”九华轻描淡写。
“疯子。”李简不由道,“你真的疯了。”
“李简,交出神器吧。”九华只轻轻拂袖,又道,“我凝固了时间。这时候,其他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你跟我现在处在时间之外。怎么样,感觉到我的力量了吗?你觉得,你们还能赢吗?”
“你厉害,就把我们所有人都杀了。然后你重建这个世界就行了。你拿神器干什么?”李简看向他,冷冷笑道。
但不待九华回答,李简又道:“哦,我忘了。你被关了五千年。你最怕的就是寂寞。我们要是都死了,没人陪你玩了,想必你觉得无趣得紧。”
“是啊,爱徒,所以我说,你最了解我。”九华抬手,食指点在自己的下颌看向李简,似乎觉得他愈发有趣起来,“我会留你一命的。等他们全都死光,只剩你我二人,重建这个世界,我们就是新世界的创世神,岂不美哉?”
李简听到这里,想了想什么,凝眸而道:“好啊。你先帮我杀了齐修。”
说这话的时候,李简牙关要紧,整个人已经紧张莫名。但他只能装作十分淡定。
“哦?你们的感情,不是好得很吗?”九华好奇地瞥了一旁静止不动的齐修一眼。
“不好。拜你所赐,他又一次误会了我。他还让人写书骂我,导致天下人恨我,他手下所有军士都要杀我。逼我不得不戴上面具。我们一同在这里,是因为他们以为我是什么无名尊者,并不是因为我是李简。但你刚才把我身份又暴露给他了。你要是留他一命,他会杀了我的。你的梦想就破灭了。”李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