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圆空因失血过多,面色已变得无比苍白。他肚子上有个大窟窿,那惨状不忍直视。
夜但瞥见金锁后,神色呈痴迷状,似乎已无暇顾及其他,不断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
李简不迟疑,御剑而起的同时,一手揽过齐修,一手拿出千年玄/冰置于剑下。
李简踏着剑,剑踏着千年玄/冰,瞬间掠过岩浆。
这岩浆着实厉害,千年玄/冰瞬间化为水汽消散。但好在,李简和齐修逃了出来。
其后,李简迅速来到夜但身边,一把夺过了金锁,紧接着踏剑直升而起。
夜但骂了句脏话,直朝李简追了过去。
齐修御剑上前,拉起圆空,也朝地面而去。
到了地面,齐修先点住圆空几个大穴,为他止住血,再扯下衣服上的一块衣料,帮圆空腹部的伤口压住,尽力拖延他的寿命。
安顿好圆空,齐修立刻朝李简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齐修这才发现,李简的外袍几乎已经被烧没了。看来,适才掠过岩浆的时候,千年玄/冰虽然挡了大部分岩浆的火焰,但还是有少许火烧到了李简。当时,李简全身护住齐修,故而齐修没事,但李简的外袍都毁了。
齐修明白了这一层,握了握拳,眼里尽是担忧。他观察了好一会儿,见李简尚能应付夜但,也只能暂时放下心,强迫自己收回视线,看向圆空。“如何让大家变回来?你念的那个经是怎么回事?”
圆空瞥他一眼,总算是说:“那不是经文,是启动金锁的咒文。昨晚,我念动咒文,把他们都变成了孩童,并封印了他们的记忆。咒文不会立刻生效,所以他们没有立刻变成小孩。”
吐出一口鲜血,圆空又道:“至于我们画的那个阵法,不是什么招魂阵,是传送阵。见过这个阵法实施全过程的人,会受到阵法的影响。次日清晨,我们完成这个传送阵,当时受到影响的人就会被转移到这里。”
圆空这话,便把齐修和李简其余的疑惑都解释通了。——怪不得,这些人能平白无故地消失。
齐修抓住圆空的衣襟,冷厉了神色,问:“如何解救他们?”
“我不知道。我跟你解释得这么详细,就是想,也许你们能想出办法。我也不是真心想害他们的命。”圆空眼里浮现几许眷恋,却也有几许释怀。
说完这话,圆空呼出一口气,再从怀里拿出一个青花瓷瓶,递给齐修。“我不是故意盗取年龄,我也没有害死那些人。我这样做……只是想让自己尽可能活得久一点,因为我还有未了的心愿。我最近心性急了些,导致事情败露了,我也没什么怨言,总归是我自己造的孽。有因就有果。”
听了这话,齐修接过这个瓶子,锁眉朝圆空看去,只见他的瞳孔已开始涣散,似乎是力气即将用尽。
见着齐修拿好了青花瓷瓶,圆空嘴角竟勾起一个欣慰的笑容。“如今我身受重伤,已是活不了了。如果以后你遇见一个叫钟离城的人,麻烦你把这个瓶子交给他。你帮我告诉他,对不起,我等不到他了。但好在,我找到了他要的东西。”
说完这话,圆空闭上眼,已是死了。毕竟他的肚子被夜但掏了个窟窿,脏腑都流了出来。
“我知道了。你安息吧。”齐修若有所思地再看了圆空一眼,再收起青花瓷瓶,仿佛因为他的哪句话受到了触动。
轻叹一口气之后,齐修也不再看圆空。他招来承影剑,御剑而起,直朝夜但所在的方向而去。
“该死!”夜但对阵李简一人已是有些吃力,齐修加入战局后,他更是被逼得节节后退。
紧接着,夜但抬眸,看到不远处有其余修仙者的踪迹。
知道其余修真人士也陆续赶了过来,形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夜但施出一个□□般的大招后,立刻闪身后退。“齐修,下次见面,便是你命丧我手之时!到时候,你身上的魔息便是我的了!”
李简听了这话明白了——原来这夜但刚才困住自己和齐修,并不是要跟齐修谈什么故人情谊,而是觊觎齐修身上的魔息。
谁知夜但还说了一句话:“我不但要你身上的魔息!我还要你的师父!”
李简觉得鸡皮疙瘩落了一地,这个时候,夜但已不见踪影。
李简松口气,朝齐修望了去。李简是想问,刚才那圆空有没有告诉齐修使用金锁的办法。
但只见齐修长身直立,站得如利箭一般笔直。他眸光沉沉,眉宇间莫名有股肃杀之意。整个人竟是……突然有了杀意。
他想杀谁?夜但吗?
李简蹙眉了。齐修身上的杀气、戾气越重,他便越容易受魔息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