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戈的人不好擅自买别的丫头来，也不好让精贵的女暗卫干这些粗活，于是就叫了他家姑娘来干点粗活。
小丫头看见林蓁蓁，眼前一亮，道：“蓁蓁姐来啦！”
林蓁蓁对待这些年龄小的女孩子一向都很和蔼，也会讨女孩子家的喜欢。平时总拿些好吃的来哄她们玩儿。
眼下这个小姑娘看见她就很开心。
林蓁蓁自然不会把自己刚才生的气发在她身上，于是也笑眯眯的应了她。
“哎，莺儿。药熬好了吗？”
名唤莺儿的小姑娘点点头，道：“正在熬呢，还欠些火候。今天怎的姐姐来的这么早？左右还有小半个时辰才能熬出来呢。”
林蓁蓁心道我再不出来就要发现国家机密了。
她嘿嘿一笑，爽朗地道：“这不是怕你辛苦嘛。诺，刚才我留了两串西域的葡萄，你尝尝。”
莺儿惊喜地接过葡萄，甜甜地道：“谢谢蓁蓁姐！”
莺儿又道：“也不知道上面那位到底是什么来头，弄得我们都有点人心惶惶呢。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说罢，小小年纪的孩子也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
莺儿也只当林蓁蓁是个被买来的丫头，所以向她抱怨道。
林蓁蓁其实比她还要头疼。这么个十岁的小丫头都看出来了不对劲，自己可真是自愿往火坑里跳。
两人就这么守着炉子等药熬好。
莺儿正是爱玩的年纪，就叽叽喳喳地找话说：“蓁蓁姐，你长得可真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子呢。”
林蓁蓁一哂，道：“莺儿长大了肯定也漂亮。”
莺儿又絮絮叨叨道：“以前我爷爷开医馆的时候，我也常跟着帮忙。总是一个时辰左右就能煮好的。许是上面那位身份金贵，这药材定也是不寻常的。我看着那个人送来的药材，都是极品呢。比之前都要多熬半个时辰呢。”
林蓁蓁听着她絮叨，正笑着，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林蓁蓁想到了一种可能，顿时被这个想法惊了一身大汗。
她试着问道：“听莺儿的意思，每回这药还都是专人送了来？”
莺儿点点头道：“是啊，蓁蓁姐经常不来后厨，自然不知道。每回采补都是把药材放在门口，然后有专人送进来的。”
要知道，江戈为了不引起外界的怀疑，从来不会安排同一个人在一样的活计上，怕的就是别人起疑心。
这个传说中的“专人”到底是什么鬼？
林蓁蓁不着痕迹地开了下锅盖，好像不经意似的道：“这药味好冲啊。想必还真的是上面那位金贵，这药材的味道我都没闻过呢。”
莺儿大笑，忙让她“呸呸呸”。
“姐姐这是说胡话呢，哪有人没有病偏要闻这么多药味的？我也是因为祖父家开药房，才认得药材。不过姐姐说的倒还真是，这些药材的味道我还真是没有闻见过。”
林蓁蓁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但依旧是没有吐露。
淡定地看着莺儿熬好了药。
心里却有了一个计划。
……
……
“公子，药好了。”
江戈今天好像遇到了格外棘手的事情，平日里这个时候都已经换完了药，赖赖唧唧地躺着要林蓁蓁喂饭了。
可今日他还在如火如荼地跟一众下属忙活着。
林蓁蓁走进门来，看他眉头紧锁，于是柔声道：“公子，身体要紧。先喝了药再说罢。”
见是她来，几个小将纷纷让开了身子，给端着药碗的林蓁蓁让道。
江戈还在盯着舆图和几张纸，手中的笔来来回回扫了好几次，但是依旧不知道从哪里下笔。
他揉揉自己锋利的眉毛，难得抬了头，疲倦地看了她一眼，点头示意她过来。
林蓁蓁笑盈盈地道：“今日的药可是把握好了温度，我堪堪端上来的，您快抓紧时间喝了。”
江戈看着她，心道这婆娘竟是百年一见的温柔。
林蓁蓁端着刚熬好的热汤药，拧着小碎步给坐在正位的江戈送了去。
想必也是知道江戈的身子要紧，平常那些唧唧歪歪的文臣此刻都在等着林蓁蓁给江戈喂药。
药还是平常那个药，人也是平时的几个人。
江戈含笑看着她，自己伸手端过了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