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揣了朕的崽_作者:噤若寒单(67)

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只是如今都逃不掉了。

“怎么办,皇叔。”素来没脸没皮的纪宣灵竟然心生怯意,将自己渗出薄汗的手递给他看,“我有些害怕,这可如何是好?”

云幼清:“…”

上次在这里抱他的时候,怎么不见害怕?

纪宣灵紧张是真,但要说不敢进去还不至于,只是想借机和云幼清撒个娇罢了。不想他家皇叔一如既往的冷漠,“陛下若是害怕,在外面等着也是可以的。”

“那不行!”纪宣灵急忙捉住他的手紧紧握住,“都到这里了,怎么能让皇叔一个人进去。”

云幼清往他们相扣的手上瞥了眼,“陛下没来之前,臣一直是一个人进祠堂的。”

“那是从前,以后不会再让皇叔一个人了。”纪宣灵不假思索脱口道。

他总是这样理所当然。

云幼清愣了一瞬,旋即低头轻笑,眼中有纪宣灵从未见过的温柔。

“陛下这个样子,真是让人不知该如何拒绝。”

“那就不要拒绝了。”纪宣灵被那一抹笑容迷了眼,心道真正让人无法拒绝的,明明是皇叔你啊。

云幼清无声摇头,再次冲他笑了笑,“进去吧……”

云家祠堂里向来香火不断,纪宣灵上一回进来时只顾着担心皇叔,根本不曾仔细看过,而这一次过来,心境已截然不同。

他看着云幼清取了几支香站在供案前点上,在他准备跪下前把人拉住了。

“我来吧,皇叔如今身子不便,祖父还有父亲母亲想必会理解的。”

“陛下倒是叫得顺口。”云幼清说着,还是将点燃的香递给了他。

纪宣灵对他的嘴硬置之一笑,倒是他把香递给自己的这个举动,让人觉得更像是一种无声的默认。

“自家人,自然不能生疏了去。”

说着撩起衣袍下摆,利落地跪下拜了三拜。

再抬头时,纪宣灵盯着牌位上苍劲有力的云翦二字看了许久,暗暗下定了某种决心。

云幼清带他来祠堂好像单单就是为了祭拜一下云老将军,其余的什么也没说。

二人上完香后便离开了,纪宣灵跟在他身后,在云幼清走出祠堂大门前忽然叫住了他。

“皇叔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云幼清回过头来,“陛下问这个做什么?”

这段时日发生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纪宣灵从一开始的惊喜中走出来后,很快便感觉到了云幼清心里的迷惘。

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能做什么。

仿佛一个在沙漠迷路的人,失去了方向后,也失去了走出去的信念。

林院判让他养胎,他便乖乖的养胎,自己说了想要他的爱,他便努力试着接受。

简直任人摆布。

纪宣灵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忧愁。

“云幼清,你自由了,为自己活一次,可以吗?”纪宣灵恳求道。

一阵风蓦地吹来,将树叶摇晃得沙沙作响。

云幼清背过身去,看不见脸上神情。良久,他用他一贯清冷的声音说道:“我试试……”

纪宣灵笑着赶上去,重新牵过他家皇叔的手。

云幼清不再对他称臣,并非不敬,而是如他所期望的那样,是他试着为自己而活的开始。

以后云幼清只是云幼清,不再是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还甘愿背上一身骂名的摄政王。

“皇叔想好要做什么了吗?”他急不可耐,迫切想知道云幼清的未来里有没有自己的存在。

云幼清淡淡点头,「嗯」的一声,说:“在想了……”

去往书房的路上,纪宣灵忽然想起早早便侯在摄政王府门前的曹俭,“皇叔今日回来原本所为何事?”

总之不会是为了让他见云老将军一面就是了。

云幼清脚步一顿,忽然不是很想让他跟上来。

可……罢了,纪宣灵应当也不希望他瞒着。

“陛下一会儿便能知道了。”

纪宣灵不置可否,耐着性子和他一起去见曹俭。

和他一样,曹俭同样一片迷茫,只知云幼清叫他过来,是有要事要吩咐。只是陛下竟然也在场这件事,让他感到十分疑惑。

谁让王爷每次的要事,总是和陛下有关。

事实上,这次也不例外。

“有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云幼清一脸平静。

曹俭洗耳恭听,但还是忍不住看了眼在场的陛下。没想到纪宣灵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回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给他。

只听云幼清接着道:“西、南两边城门的守城军安排得如何了?”

曹俭心中大惊,频频看向一旁面不改色的陛下,在云幼清坚定的目光下,忐忑道:“都是我们的人,均已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