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桂南城,谁提到桂仁堂的少东家许大夫,谁不称赞一声。
人帅活好,心地善良,家境殷实。
除了未娶正妻,先有了一房侍妾,这个污点之外,还真挑不出别的。
但是侍妾是他的远方亲戚,落难之时,还不嫌弃,娶人为妾只是更好的安顿他们一家。
况且这位妾室,不能生育,如果不娶了她,她该何去何从?
这点更显许凌霄重情重义。
当然许凌霄上边的情况都是他娘有意无意地散播出去,当初他娘算计他纳范紫浓为妾,可不是为了昔日的那点姐妹之情,照顾义女,而是为了许凌霄断了吴静香那个农门之女的念头。
如今他儿子早已和农户之女没了书信来往,关系断得干干净净,她怎么会把一个犯人之女扶为正妻,自断儿子的前程,她儿子从小一副好皮囊,聪慧好学,在她眼里公主方才配可,至少也是京城顶级世家的嫡女。
她是做了梦也想回到京城,回到大齐最为荣华之地。
待许凌霄与吴静香没了关系之后,她就放出消息,将范紫浓的身份来历透露外界一清二楚,再衬托自家儿子重情义的高尚品质。
不得不说这许凌霄他娘,玩洗白套路,出神入化。
这不雪灾之后,她还经常在外抛头露面,给来桂仁堂看病的穷苦人家,免费吃食,每人吃上一大碗白粥。
短时间内也为桂仁堂挣了很好的口碑,打压了桂南城其他药店的气焰。
这些弯弯绕绕,斐云飞自然不是理会,他最为在意的是表哥家最近的名声,在百姓中,都快压过他爹爹了。
他能不着急吗?
百姓之中常有抱怨之声,指着他们官府不作为,没有将他们的性命看重,弃他们如草芥。
可是父亲明明已经为了安置灾民,每天只是小睡一会儿,父亲底下的官员也是整日忙碌,就连府衙的衙役在雪灾之后,已经连夜赶往受灾严重的村庄,徒手刨雪将他们救出,为此不少差役的手脚冻僵、冻坏。
为什么他们做了一些列的赈灾事情,却得不到好名声。
就因为官府放出的粮食不是免费,而是借的,许府他们是免费发放粥粮,虽然只是每天百余碗,在名声就能盖过官府。
甚至有人在暗地里辱骂官府、朝廷抠门,抹去、否定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事情。
最近百姓的声音让斐云飞迷茫了。
斐思谦不耐烦地抬头,准备呵斥儿子,却见一抹天青色的熟悉身影,头顶依旧是那一年不变纶巾,他停住手中的狼毫笔,起身相迎道,“文仲,你回来了!”
两人寒暄几句,斐思谦继续回到主桌批阅,他身边之人换成了郑文仲,他们两人十分默契的搭档,工作效一下子提高不少。
斐云飞则领着吴静香几人去了客房,边走边解释道,“郑先生和我爹爹,不知要忙到何时,我带你们先去客房,喝上一杯热茶暖暖身子。”
府邸的下人立即给他们上了一壶热好的上等茶水,温热的茶水沁在嘴中,除祛了身上的寒气。
几人许久未见,自然有许多的话语畅谈。
“静香你快给我说说,你在太学的日子,还有你怎么当上太学的先生,是不是很刺激?”
刚坐下,斐云飞忙不迭地问道。
他们虽然保持著书信来往,但也不能总将平日里发生的一切详细叙述在书信之中,特别吴静香招待了全国前往太学学习新算学的先生之后,她就更忙了。
很多时候并没有及时回信,回信也都只是粗略地问好。
“很平常,就如平日里你们在书院里读书一般。
我那日与师父刚到京城,拜访了太傅大人,他立即点名我为太学的先生。
进了宫殿,面见圣上之时,顺手帮他指出了户部账户上的一点小问题。
圣上很大方,立即赐予我金戒尺,在太学当护身符。
哎,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可能是我运气好而已,或者京城对我太热情。”
吴静香抿了一口茶水,平淡地说道。
元宵:
宿主,又……
又在装逼了!
明明是你向圣上讨要的戒尺!
吴静香:
我现在是衣锦还乡,能不吹嘘一番。
反正又没人去齐皇面前求证,随便她怎么吹嘘!
“许久未见,你过得可好?
瞧你这白白胖胖的小脸,红润有光泽,小日子很滋润吧!”
斐云飞的身材相较几个月前,确实圆润了一些,虽还没有双下巴,至少也肥嘟了不少。
“你是不知,雪灾之后,桂南城的青菜遭了秧,地里面的那些基本冻坏了,不能食用。
剩下的一小点,又被那些奸商哄抬物价,一斤青菜卖出了肉价,甚至比肉还要贵,有的甚至三十文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