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吴大城一家没有受损,还给他们提供住宿,家里的牛车、马车也借给他们征用了,他们都没有说话,其他人也不好有什么闲言碎语。
大雪时,后山的森林里也冻死了不少的动物,生存下来的猛兽,没了口粮,极为凶残,穷凶极恶。
吴大城不许他们进入太里面,只能在边缘处砍伐些树木。
“吁!”
在村门口看见忙碌的乡亲们,吴大牛早已坐不住,跳下车,与他们打着招呼。
“哟!
这不是大牛吗?”
“真的是大牛!
人精神了不少!”
“去了趟京城,跟换了个人似的。”
“大牛哥哥!”
……
吴大牛瞬间被围了上来,他急忙把车上的糕点分发一些给乡亲们。
回了家,吴静香傻眼,她家已经成了村民的集体宿舍,好在之前吴大城夫妇锁了顶楼,她还有顶楼可以住,不然跟着他们一起打地铺了。
父亲不在家,一大早跟着大伙在山林砍树,苏氏留在家中与村中的妇女们一起煮大伙的饭菜。
他们家做泡菜,家中还有不少存货,倒是不担心没有菜。
至于粮食,前段时间,村长领到了朝廷的借粮,每家每户按人头给大人两斤,小孩半斤上交。
吴静香整理了行李,也没有闲着,便下楼帮忙,在与他们的闲聊的过程中,大致是明白了现在村子的情况。
他们村子相比邻近的村子好得太多,没人死,至少还有住的、吃的。
别的村子砸死的不知多少,砸伤没有按时治疗的,没有吃食的,只能徒步去县城、府城躲灾,村庄一大半的人都走了,空旷旷地,村不成村。
前几天朝廷借粮,村民回村子领粮,才恢复点人气。
“静香,京城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比镇上怎么样?”
“对啊!
静香你就和我们说说京城的样子,我长这么大最远就去过县城。”
“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
……
吴静香被村子里的孩子围住了,一双双眼眸透着好奇。
“京城里的人跟我们一样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没什么不同,不过京城是皇上、大官们住的地方,他们的房子比我们的要大……”
吴静香架不住他们的好奇心,缓缓将京城的所见所闻挑些简单的诉说,“只要你们好好地读书,也是有机会去京城的。”
“就如文清哥一样,去京城考大官吗?”
底下的孩子天真的问道。
吴文清中了举人,这在吴家村可是头一个,吴家村的人各个倍感荣焉,到处吹嘘,仿佛是他们中举了一般。
他们家也是大摆宴席,村子里的人都过来吃饭,期间县令还过来坐了一会儿,也不轰动也难。
吴文清以后要做大官,这是吴家村里的人普遍的认知,毕竟对他们来说县令就是天大的父母官,掌握着一县之人的生死。
村里的学堂一直办着,这段时间吴大城闲在家里无事,还亲力亲为,成了学堂的夫子,教他们几个小的认字。
中午吃饭的时候,村子里的人也对他们两个的京城之行好奇,顺口问了几句,吴静香也不祥说,跟着师父在一处学院里,学点东西而已。
太学、京城、这些东西对他们太遥远,他们也不知其中的意味。
大牛学着吴静香的口吻,也说了他也只是给一家人养马。
两人的事迹太平淡,没有爆点,连吹嘘的本钱都无,村子里的人热情骤降,也不逮着他们问东问西。
午饭之时,吴静香瞧着大牛的兴致不高,耷拉着脸,心不在焉地样子,与别人说话,老出神。
吴静香担心他出事了,寻了空档,把人截了下来。
吴静香还没开口,正准备组织言语措辞中,吴大牛趴在墙上啜泣,滴滴答答,不知道的还以为墙对他怎么了。
“我姐——我姐,还是没又找不回来,她——她不见了。”
在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吴静香听清楚了原委。
吴春燕跟着丈夫,还有村子里的人进了私盐的矿井地,便被私盐的人控制起来,不准乱跑,只能在矿井之处老实的呆着,不然就被抽鞭子。
吴春燕哪里受得了这等苦事,矿井之地大都是壮汉,女子极少,耍了心眼,勾搭上了一个管事的,蹿了不顶事的丈夫,在矿井之地,生活滋味起来了。
可惜她的小日子好景不长,斐思谦率人端掉了私盐之处,私盐矿井一锅端了。
被拐骗来的挖井村民被解救回家,管事头目全被抓了起来。
可是吴春燕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人失踪不见了,到处都没有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