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双亡,这样的条件要求,在这儿会被视为大逆不道,若传了出去,这姑娘的名节全被毁了,也没有人家愿意娶这样的姑娘。
吴静香迷迷糊糊地从苏氏的房间里走出,居然忘记询问娘亲爹爹怎样了?
不过瞧着娘亲还有闲心给他们两个相看人家,爹爹应该没事。
待吴静香走后,苏氏连忙把那张明黄的小被子放在一个小箱子里,并上了锁!
藏在衣柜之中。娘亲床上怎么会有一条小被子,三尺左右的小被子,做被子盖太小,手绢之类的太大,吴静香在前厅等大哥回来时思索着。
布块暗黄,有些年头,仔细想来倒像是婴儿的襁褓。
龙凤呈祥!
吴静香大惊!
她猛然起身,膝盖不小心磕到桌角,一阵剧痛遍布全身,整个人立即清醒。
龙!
凤!
古代等级森严,龙凤这种只属于皇室的图案,一般人家藏有,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回想之前明空说的话,他大哥身上有一丝龙气,莫非自家的大哥真是皇室宗亲?
大发!
那大哥没准可以混个皇子、王爷,而后吴静香猛摇头,回想史书上记载的九子夺嫡,一身颤抖,皇子这个身份并不一定是好事。
不然为何爹娘隐瞒至今,大哥还顶个农家子的身份,其中定有隐情。
“你这丫头,又是笑又是摇头的?”
吴文清下了衙门,进门便看见妹妹魂不守舍,神游天外的样子。
吴静香仔细打量了进门的吴文清,大哥的眉眼间与自己也有三分相似,他们走在外头,说是兄妹,也没让人怀疑过。
自己怎么就和大哥不是一个娘肚子出来的,一个爹的种?
吴文清被妹妹直愣愣地看着,不由摸了脸上,不确定地问道,“我脸上有脏东西?”
“没有。”
吴静香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几天不见,大哥越发的俊俏,一时晃神,多瞧了几眼。”
“呵呵。”
吴文清爽朗地笑着,他被吴静香的话极大的取悦了,“你这丫头,伶牙俐齿的。
这回又是有什么事情拜托大哥?”
吴静香咧嘴,“哥,我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吗?
今个来,真的只是探望你和娘亲?”
“住几天?”
“三天。”
原本想立即回郑家村的吴静香改口,伸出了三个手指。
现在她在村里也没有啥事,学堂依旧处于放假中,作坊修建也不用她操心,泡菜也是大牛负责。
住在县衙的三天里,吴文清似乎异常忙碌,征兵收粮两件大事赶一块了,天微亮出门,暮夜才下衙门。
一连三天,吴静香一直黏在苏氏的身侧,时常与苏氏忆起当初在吴家村的苦日子,试图从苏氏的嘴里扣出一些信息。
可惜苏氏早有防范,滴水不漏,吴静香做的全都是无用功,半点消息没有扣到,还被苏氏重温了一遍她傻子时候的丑事。
五岁时不喜穿衣服,趁着他们不注意瞧瞧脱·光,八岁尿裤子,十岁不会自己吃法……
一件件、一桩桩,被翻出来,纵使吴静香的脸皮再厚,也挂不住了。
期间还被苏氏带出门长脸,这日这家员外,明日那家举人,隐形的相亲宴,三天一过,吴静香灰溜溜地逃回了郑家村。
催婚上头的娘,太可怕了!
一个月一晃而过,现已经是初冬,飘着小雪,郑家村的田野白茫茫一片。
雪白的世界里,有一从绿极为显眼,它吸引了整个郑家村。
进了蔬菜大棚,吴静香脱去身上的羽绒服,抖了抖上边粘着的雪花,挂在门口处的一个衣架上。
大棚里烧着秸秆,十分的暖和,她穿着羽绒服久了,会出汗。
空气弥漫烟灰,她戴上一个棉质的口罩,随手也递给身旁的佃户一个。
“小姐,这么金贵的玩意用在我身上不是浪费吗?”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的汉子,他憨厚老实,时不时用手挠着脑袋,跟在吴静香身侧很是不安紧张。
“戴上。”
吴静香清冷地说道,这个汉子叫郑棉,是她从一群佃户里挑选出来,专门负责大棚蔬菜。
郑棉老实接过口罩,学着吴静香的动作,生疏地戴着口罩,“小姐,先去看哪儿?”
“红薯!”
吴静香之前栽的红薯抽了芽,长出藤儿,天冷了,她裁剪了藤茎,再大棚里专门开辟了一块地,栽种红薯藤。
红薯很好打理,它极易种活,一栽种淋点水就能成活。
吴静香不放心,还是要亲自跑一趟,看到一簇簇的绿苗才放心。
刨了几根红薯藤之后,吴静香又看了地里的其他蔬菜,长势不错,绿油油地看着就十分的喜人,过些日子便可以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