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静香一口饮尽手中的茶水,“我这低等的村野之人,若赢得公子之爱,也不过是一台小轿,从后门而入。”
“呵。”
饮尽之后,吴静香仰天哧笑,“令堂地教诲,吴某谨记于心,怎可敢再与公子相交,书信往来,落个不知廉耻的骂名。”
“静香,我不知道。
我娘——我娘她——”许凌霄顿时急了,他不知该说什么为好,“你是郑先生的徒儿,我娘定是不知,不然她不会这样说的。”
“我是我,我师父是我师父,我吴静香找郎君,也要凭着师父的名声?”
吴静香掩面而笑,扶去眼角的泪珠。
她之前确实曾心悸过许凌霄。
如玉郎君,温文尔雅,对她这种舔颜狗而讲,确实是大杀器。
手绢、金簪,当真不知其含义?
她收了,如今原物奉还。
“这簪子、手绢,如今还给你。”
“手绢你不是给白雪擦嘴。”
许凌霄看着桌面上那条手绢,干净雪白,没有意思污渍。
“白雪那条,是我仿制的。”
话毕,吴静香起身离去,返回至斐云飞身侧。
“你没有什么话,再与我说?”
许凌霄出手拦住吴静香的去路。吴静香停顿脚步,侧身回头,缓缓说道:
“许公子世代从医,难道不知?
血亲相近者结婚,诞下的孩儿易先天不足。”
此时的斐云飞正被几个有人围着,对着他新鲜出炉的采莲诗评说。
“云飞兄,莫不是故意藏拙,用这么一首诗来糊弄我们。”
一人打趣说道。
“哈哈哈!
估计云飞兄想当众表演,为自己争取个机会。”
另一人白衣男子打趣道,“在场如此多的佳人,云飞兄故意落个最后一名,一展才艺,博得佳人青睐。”
“什么表演?”
斐云飞惊骇,这事他怎么不知道。
后方的廖正骨拽着他的胳膊小声说道,“方才你出去的时候,刚刚定下的规矩。
最后几名者,被罚当众表演才艺。”
“你刚才怎么没有告诉我。”
斐云飞一手把他刚刚出炉的诗句揉成一团,试图毁灭证据,“我现在改诗应该还来得及——吧?”
“落笔无悔!
云飞兄等着你的表演。”
司少空一手按住斐云飞的手臂,另一只手极速夺走他手中的纸张。
“正骨,你刚才怎么没有帮我拦住他们。”
斐云飞忍着胳膊的疼痛麻痹感,龇牙咧嘴,对着司少空几人的背影张牙舞爪。
“同是知府家的儿子,差距如此之大。
小飞飞,看来你还需多加练习。”
谷裕阳不知何时凑到斐云飞的跟前,拍打着斐云飞的胸膛。
“也不看看人家成群结队的,帮手多多。
小爷就你们三个,还是坐在边上看笑话的。
白请你们吃糕点了。”
斐云飞嘟囔着,“等下表演才艺,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吴静香回到斐云飞的身侧,刚想跟他道别,在这里再跟许凌霄相处,她不知自己还会怎样?
“香香,你回来真是太好了!”
斐云飞恨不得给她一个熊抱,“刚才他们那些人欺负我,要我展示才艺,你就教教我刚才你跳的那个,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说着斐云飞不自觉地扭动腰身。
“云飞!
我还有事,先走——”“小香香,你也不帮我了吗?
小白菜啊!
地里黄啊,没了爹娘——”斐云飞泼皮无赖,耍起了混子,唱起了之前三人在郑府后院里,做泡菜时吴静香时常哼哼的曲子。
“小香香,你不能弃我而去。
他们几个都是你说的损友,杭州城内,举目无亲,我就剩你一个亲人了。
你不帮我,谁帮我。”
斐云飞就差抱住吴静香的大腿。
“静香姐,斐少爷这么可怜,要不我们就帮帮他。”
吴大牛劝说道,斐少爷一个知府家的大少爷,平日没有架子,还跟他们有一段泡菜情谊,刚才还一口气买了他们卖的桂花糕。
吴大牛实在是挑不出斐云飞的缺点。
吴静香内心崩塌:
你这只蠢牛,人家是知府家的少爷,平日里锦衣玉食,用得着你可怜。
你不想想,你家住茅屋,家里还有一群弟弟妹妹,等你挣钱送她们上学。
“好吧!
我就叫你们一个速成的舞蹈歌曲,简单易学。”
吴静香说道。
诗作都交上去了,在一楼大堂也无事,斐云飞立即开了一个二楼的包间,供他们学舞台。
光他一个人跳不行,这等好事怎么能忘了他的好基友,连带许凌霄三人也一起被斐云飞中止了泡妞活动,拉到楼上与他陪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