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杭州坐船去京城,大约十几天都在船上度过,如果没有渡口靠岸,不可能下船。
古代的头疼脑热,一不小心会丢了性命。
吴静香没有拒绝许凌霄的好意,他在医道上天赋极高,他所配制的一些药丸药效甚至超过了他的爷爷。
桂南城的每天去桂仁堂排长队的姑娘,不止是馋他的颜值,更是馋的美容养颜的药丸。
“许公子?”
熟悉又客气,他与她的距离仿佛又拉开了一些。
许凌霄眼眸暗沉,玲珑心百转,表弟与她纵不可能在一起,不知为何,她放纵表弟对她的亲昵的称呼,却让他心如刀割,如针扎。
“我来杭州,不是看热闹,而是专程等人。”
无头无尾的话语从他的口中说去,桃花眼直勾勾地瞧着吴静香,没有退闪,没有回避,似乎是在等一个回答。
“自古婚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不被长辈祝福的婚约,总有缺憾。”
吴静香说道,“红颜易逝,韶华易老,我愿等你一年。”
一年之后,她虚岁十五,到了定亲的年龄。
人生漫漫,如果有人愿与之同行,她真的不介意。
“好!”
许凌霄愉快地点头,“你等我好消息,我一定会说服我娘的。”
“许公子别忙着同意,我还有一个条件,一生一世一双人,半醉半醒半浮生。
你回去想想,若能应我这个条件,到了京城,给我来信。”
吴静香说道,异常的认真。
这个条件,在大齐对男子来说十分的苛责,甚至说出这句无疑会被评为妒妇。
她可以给他时间,给他思考的时间。
“一生一世一双人……”
许凌霄重复着她的话语,又被震惊到。
“静香该上船了。”
郑文仲又催促道,“再不上去,来不及了!”
吴静香与郑文仲踏上了船甲。
这艘船十分的巨大,是艘商船,专门运载货物,当然也供人行驶。
郑文仲在船上住的是包间,不用与那边平民百姓挤在一处,夜里打地铺,睡在甲板上。
“郑先生,这便是少主特意为你准备的房间,希望你住的舒适,如果有何吩咐,都可以来找我们。”
有一侍女在他们上船的第一时间,便热情地招呼他们。
这艘船隶属曹帮,少女口中的少主,如今也在这艘船上,他此次负责押送,一批贵重物品去京城。
在杭州停留途中,得知郑文仲也前去京城,热情相邀,带他们一程。
“师父,他们一个专门搞水上物流的,怎么也来巴结你。”
吴静香实在想不明白为何着曹帮的少主,对师父如此客气。
“不懂?”
郑文仲笑道,“不懂就多读多看,别老一天到晚惹麻烦。”
吴静香讨了一个无趣,便抱着许凌霄送给她的箱子,细细查看起来。
“咚咚!”
里边似乎还有一个暗格,里边有一个小红瓷瓶,还有一封信。
“难道是他写给我的情书?
小伙子有前途,情书藏得这么深。”
吴静香笑嘻嘻地打开信封,心中有所期待,她两世为人,还没有收过情书。
“病危时,服下此药,可保七天,等我!”
没了!
就这一句,若大的封信里只塞了一个小纸条,说好的情书呢?
吴静香欢喜成空。
不过许凌霄如此珍重的宝贝,定是救命良药,得好好保管。
“许凌霄,那小子送你的?”
不知何日,郑文仲凑了过来,看着自家春心荡漾的徒儿,“听为师一句劝,你与他并不合适。
斐云飞比他适合你。”“师父为何如此说?”
吴静香盖上箱子,凝望着郑文仲。
“他娘不会同意。”
语气极为平淡,一句轻松简单的话语,从郑文仲嘴里而出,他合上手中的书本,轻轻地放在案桌之上。
“你真的了解许府?
了解许凌霄吗?”
郑文仲反问。
吴静香陷入沉思,自己似乎从未了真正解过许凌霄,只知他是桂仁堂的少东家,爱专研医学,颜值不错,仅此而已。
“师父,您不要这么直白。”
吴静香脸色翘红,“师父,坦诚相见,深入了解之类的,我一个未出阁的少女,举止偶尔放浪,也是挺羞涩的。”
她才不承认自己不了解许凌霄,色迷心窍。
“你——你!”
郑文仲也被自家徒儿恬不知耻歪解给气到了,“孽徒!
今晚两遍女戒!
三遍!”
在被罚抄写的《女戒》的中途,郑文仲还是给自家的孽徒科普了许家——看似简单的杏林之家。
许家的药铺开遍整个大齐朝,甚至是大齐太医院的供货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