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全大队里的人都在专心磨柴刀、搓麻绳准备分山砍柴,这让风知意看着有种“磨刀霍霍向山林”之势,感觉颇有意思。
智脑却忧心忡忡地问,“家主,反派还会趁这个时候搞事情吗?”
“应该不会。”风知意不知为何莫名笃定,“同类事情,一次是意外,两次那就绝不是巧合了。”
而以孟西洲在之前贺梅事件中的表现,他绝对是个聪明狡诈的,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风知意这几日还是暗暗留心了一些他。
没有什么任何异常的两天后,风知意兴致勃勃地跟着彭大娘祖孙俩上山准备砍柴。
进山一路看下来,做好标记的,果然是山中最多最寻常的树木,而且都不是很粗,有的还有些枯死坏死。
到了彭家分到的砍柴区,彭大娘看了眼她白嫩嫩的小胳膊小腿,和弱柳扶风的身形,看上去感觉还没有丫丫壮实,只好道,“你先跟丫丫用麻袋捡一些地上的松叶,这个最好引火,一点就燃。等我砍完这边,回头再去帮你砍。”
反正她就一棵树。
“好。”风知意笑笑也不反驳,等趁着丫丫认真往麻袋里装松叶的时候,她悄悄溜去自己所分到的那片区域。
半路上经过第三生产队的砍柴林区时,突然听到一声因隔得远而有些细微的受伤惊呼声。
同样检测到异常的智脑顿时草木皆兵,“该不会是谁被蛇咬了吧?!”风知意微微蹙眉,循声赶过去,谁知却远远地看到:正被郑六扶起来的江妙妙脚下一软地倒在他怀里,还娇声轻嗔,“就怪你!我脚扭了!”
而郑六则是一脸的纵容无奈,顺势直接弯腰抱起了她,“又不是我把你脚给扭了,我都让你在一旁歇着。你就两棵树,我一会就砍好了。”
“可两棵树怎么够烧嘛!”江妙妙在他怀里噘嘴娇嗔,“怕是一个冬天烧饭都不够。我这不是想多捡些柴火嘛!”
郑六抱着她左右看看,然后把她放在一树干上坐着,“那回头我多砍两棵树给你送去,行了吧?”
江妙妙这才破嗔为笑,扬扬一只脚,一脸娇气地撒娇,“脚疼~”
郑六单膝跪下来,把她的鞋袜脱了,将她嫩白的脚搁在膝盖上,给她试着揉扭伤的地方,“扭到了哪?是这里吗?”
可能正揉到了痛处,江妙妙脚一缩,娇呼一声泪眼汪汪地看着他,“疼~你轻点呀!”
那格外又娇又媚的声音听得暗处的风知意浑身一抖,整个人有些幻灭:这是那个清高冷傲的江大小姐江妙妙?!她在男人面前居然是这种画风吗?还是说,她这是在跟郑六处对象?可江妙妙那么清高冷傲的人,怎么会看上她眼里的泥腿子?
风知意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趁着还没有惊动他们,赶紧溜了。
溜到自己所分配的林区,却发现自己也有人帮忙砍树,顿时一愣,“你这是……”
不太确定地问已经把一棵树砍断一半的孟西洲,“砍错地方了还是帮我砍?”
“我的在蛇窟那边。”孟西洲见她走到跟前来,手下一停,从兜里摸出一大把鲜红的山楂递给她,“你去旁边玩一会,我很快就能帮你砍完。”
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山楂?风知意眼睛一亮地接过,随即被岔开了注意力,“怎么分山砍柴还搞歧视?”
蛇窟那边根本没几个人愿意去,那里蛇多。把熊孩子分到那边去,这是不怀好意吗?这简直是满满的恶意吧!
想到这里,风知意往嘴里递山楂的动作一顿,在书里他是不是也被分配到了那里?那毒蛇咬人事件,会不会是他被迫害的反击?
孟西洲倒像是早已经习以为常,不甚在意地笑笑,继续埋头苦干地砍着树,没两下就把一棵半枯死的树给砍倒了。
见他提着柴刀走向下一棵树,风知意赶紧拦住,“没了没了!我就一棵树!”
孟西洲扭头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下她,突然抿唇而笑,“你怎么这么老实?其实大队里的人并不会严格按照工分砍树,多砍几棵也没关系的,只要不会破坏这一片山林就行。”
“这样的么?”风知意一怔,她倒是没想那么多,但是,“还是算了,我砍一棵树就行。”
她可不想为了占一点小便宜,给人留下可诟病的把柄。毕竟这个时候,什么都是公共财产,万一哪天被人举报偷用公共财产,那罪名可就大了。
“那行吧。”孟西洲收起柴刀,拖起倒下的那棵树,“这树回头我给你一起运下山去。你要跟我去蛇窟那边玩吗?那边少有人涉足,应该还有不少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