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延眉头一皱:“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沈淮年沉在自己的思考中,将他无视:“为什么你刚那么含糊其辞我妹妹都能放心你,就不怕你在和其他女生厮混?我回去必须给她进行思想教育,太掉以轻心了可不行。”
沈淮年慷慨激昂,傅嘉延无奈,把手臂抽了回来:“我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沈淮年:“在我这里,你嘴里抹蜜也没用。我又不是小女生,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我认真的。”傅嘉延不自然地偏了偏视线,落在墙角的地上,“想谈到结婚,不是积累经验,也不是玩弄感情。”
沈淮年条件性反射怼他:“结婚?!不是,你是不是想的有点多?”
傅嘉延拧眉反问:“初恋到白头很难?”
沈淮年耸耸肩:“也不算特别难,小行星撞地球那么难吧。”
傅嘉延笑了一声:“那你活到今天真不容易。”
“……算了。”沈淮年揉着右手手腕,“我不打击你了,今天先这样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扫了眼傅嘉延腰部,宽松版型的校服掩住绷带,看起来和平常无异。
他施舍关怀:“你要不行了记得去医院看看。”“你他妈才不行了。”傅嘉延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不对味, “就这么走了?”
沈淮年理所当然道:“不然呢?就你那样儿,留下来挨揍?”
傅嘉延:“行吧。”
沈淮年直起身子,拍拍校服上沾着的灰, 真准备走了,状似随意地说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以和为贵,今天的事情不用告诉她了。”
“知道了。”傅嘉延说, “我那破事你也先别告诉她。”
沈淮年想了想,最后点了头:“随你。不过你没做错什么, 心理包袱就不必要有了。”
省赛将近,训练紧锣密鼓。
沈荔却发现傅嘉延敲键盘的声音时不时就会停下,一停就是很长一段时间, 不似正常的思考间隙。
大佬也会走神?
趁吕赟离开教室,她悄悄地偏过头。
傅嘉延视线落在界面空白处,连她转身也浑然未觉。
还真是在走神。
要知道他平时看起来再怎么慵倦散淡,只要学习工作起来, 也是心无旁骛效率极高的。
半个小时后,课间铃声响起的时候,沈荔正好交上最后一题。
傅嘉延离开上厕所, 沈荔对刚刚的思路持有怀疑,便把傅嘉延桌上的书拿过来看。
书本一挪开,掩在书下的手机屏幕就露了出来。
傅嘉延不常用手机, 手机里没有重要文件, 甚至没有锁屏意识。
屏幕上的文字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跃入了沈荔的视线, 和初恋……的可能性。
相关词条推荐:“毕业季,分手季”、“从校服到婚纱”、“初恋成功的几率”……
啪嗒一声,沈荔手里的笔掉到了桌面上。
她呆滞地眨了下眼。
他分神, 是在想这个?
深夜时,他们牵手走回宿舍,傅嘉延侧过身想拥住她,沈荔没忘记他是个伤员,把傅嘉延微微抬起的双臂摁回原处,然后迅速撩开他衣衫下摆。
傅嘉延一拧眉,想握住她的手腕,却晚了一步,沈荔已经看到了透出点点血迹的绷带,眉心顷刻间蹙起:“你是不是撞到哪儿了,怎么这么严重啊,我们去急诊看看好不好?”
傅嘉延没把会见沈淮年伤口裂开的事情告诉她,只是笑道:“晚课前我换过药了,医生说没事。”
“真的吗?”沈荔一听是医生说的,心里微微一松,但仍有些不放心,“如果我哥找你麻烦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欺负回去。”
傅嘉延揉了揉她头:“你确定他能欺负我?”
沈荔回想起昨天沈淮年气势汹汹的架势:“你都这样了,不好说。”
傅嘉延又揉了一下:“放心。”
沈荔点点头,打量着眼前可怜弱小又无助的男朋友,还真有点心疼。她踮起脚尖亲了亲傅嘉延的唇角,眯着眼睛笑了一下,非常甜,后又温柔地亲了亲他下颌。
傅嘉延眼眸一深,呼吸几分凝滞。
她眼眸乌黑清亮,落了星辰般好看,让他隐隐期许下一秒她会说出什么话来。
沈荔菱唇微动:“你记住噢,我现在在认真地和你在一起。”
沈淮年也心不在焉了一整晚,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向着结婚的恋爱是一种多么真诚的态度,只觉得傅嘉延贪心,才在一起多久就想那么远!
虽然严格算起来,他当哥哥的时间就比傅嘉延当沈荔同桌的时间多了一个早上,但还是有一种自家养了多年的小白菜迟早要被猪拱的感觉,好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