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的是严修泽,但是他并没有像诺拉想像的那样,因为上校出事而难过,而是笑容满面的望着她,“嗨,诺拉,晚上好。”
“晚,晚上好,修泽。”诺拉猛然想起自己蓬头垢面的还没化妆,但是现在再补妆也来不及了,只好侧着脸,不让严修泽看到她丑陋的一面,一边问:“这么晚来我房间,是有什么事情吗,修泽?”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严修泽一手撑在门框上,微微低下身看着诺拉,高大的身形能将娇小的诺拉完全包裹起来,这让诺拉感到莫名的安心。
严修泽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双眼深邃而神秘,诺拉不经意间跟他四目相对,心头猛地一跳。
难怪上校总是有事没事就往严修泽怀里靠,原来这个男人真的能给人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只要待在他怀里,
定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而从前她怎么就没注意过,这个男人真的比严信然好过千百倍?
诺拉脸蛋绯红,急忙侧开身让严修泽进去,她想了想,还是顺手把门关上。
严修泽将之前装了酸梅汁的空瓶子放在桌子上,笑着开口:“我是来感谢你的,诺拉,瑟伊之前身体不舒服,闻着血腥味吐得不行,幸好你的酸梅汁让他好受了很多。”
诺拉看着空瓶子,怔了一下,“上校他……没事吗?”
严修泽装作不知道她在问什么的样子,微笑着点点头,“之前很难受,但是喝过酸梅汁以后已经好多了,现在睡着了。”
诺拉嘴巴都张成了“0”型,心想这怎么可能?
怀揣对瑟伊的怨恨和嫉妒,诺拉往酸梅汁里下的堕,胎药药量相当的大,即便只喝一口也有流产的可能,更别说上校喝完了整整一瓶,那可是会使当场流产的量!
怎么回事,难道是堕,胎药在医院仓库封存太久,药效失败了?
诺拉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全然不知道严修泽正嘲讽的看着她。
过了好一会,诺拉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努力挤出笑容:“既然上校没事就太好了,这种小事不用谢我,而且准备酸梅汁的好像是林少尉,我只是顺手拿了一瓶而已。”
到了这种时候,诺拉也没忘跟酸梅汁撇清干系。
“对了,这种饮品还有吗?”严修泽十分诚挚地说:“我怕路上瑟伊再次不舒服,想给他多准备一点。”
“嗯……在我们那辆军车上,你想要随时都可以去拿。”诺拉心不在焉地回答。她现在十分懊恼,事情的发展已经脱离预期,她必须想别的办法来使自己的目的达成。
“谢谢,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不知道少将明天会不会出发,不管怎么样,多休息才有更充足的精力应对路途中的突发事故。”
严修泽说完后起身就走,诺拉见势不妙,立马上去将他拦腰抱住。
“修泽,不要走!”女性的哭腔如此显而易见,柔弱凄厉,要是从前的严修泽,一定心疼得恨不得将伤害她的人通通暴打一顿。
“诺拉上士?”严修泽故作惊讶地想要掰开诺拉的手,但是诺拉却越抱越紧。
“不要走,修泽,我的心意难道你一点都不明白吗?”诺拉拖长了哭腔,委屈地说:“是因为我跟严信然的事让你觉得难过,所以你才故意避开我的吗?”
严修泽不说话,诺拉就当他默认了。
“修泽,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之所以会跟严信然在一起,都是为了你。”
严修泽猛然回头,“你说什么?”
诺拉眼睛一眨,又是两行泪珠从脸颊上划过,她痛苦地捂住嘴别过头,哭着说:“对不起,我本来想把这件事隐瞒到最后的,可是修泽,我实在忍受不了你对我的冷漠,你知道每每看到你和上校亲密的相处,我的心是有多痛吗?”
颗颗眼泪从指缝中溢出,诺拉转身就想走,但却被严修泽拉住了手腕。
“把话说清楚,诺拉,什么叫为了我,你才跟严信然在一起,这是怎么回事?”严修泽急切地问。
诺拉摇摇头,勉强一笑:“过去的就当过去了吧,修泽,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你要好好对待上校,别再伤害又一个深爱你的人。”
“不,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诺拉,不然我会一辈子无法安心!”严修泽两手扣着诺拉的肩膀,力道之大差点把她肩骨捏碎。
诺拉眼圈通红,嘴唇嗫嚅,许久之后才颤着声音说:“当初……严信然说了,要是我不离开你跟他在一起,他就毁掉你,因为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他是夏佐家的人,要想除掉一个小小的中士根本是再简单不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