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河没有说话,纹丝不动的背影令温洋根本猜不透此时的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总有一天,大哥还会遇到喜欢的人。”温洋道,“他也许比不上邱枫优秀,但一定会是这世上最爱大哥的人,大哥是那样的完美,一定一定会有很多人爱慕喜欢一定会的。”
殷河轻笑了一声,“这对我来说可算不上祝福。”
温洋攥紧手掌,犹豫了许久又低声道,“大哥,不要再跟那些人斗了很,危险”
“看来殷锒戈和你说了不少。”
“殷锒戈他答应我,以后不会再和大哥你争锋相对的,但是那个罕”
“温洋。”殷河淡淡的打断,“从现在起,那些都只是一个人的事了。”
“”温洋看着地面,许久喃喃道,“大哥从来没有考虑过未来吗?从来没有想过为自己的生活留一条退路吗?因为邱枫不在了,这世界上再没有让大哥牵挂的人了,所以大哥才会不顾一切的”
殷河突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温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低低的道了声对不起。
“走吧。”殷河的声音从拖行在稀薄的空气中,低沉且略显沙哑,“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
温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最后只轻声说了句大哥再见,便转身离开了教堂。
再次安静下来的教堂的内,漂浮的空气中仿佛有一张阴暗的大网狰狞的扑向殷河。
殷河重新坐了下来,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再去想
温洋回到车上,殷锒戈见他脸色不好,也不敢开口问话,只殷勤的伸手为温洋系上安全带。
温洋靠在车座上,头疲惫的靠着车窗。
“殷锒戈,你说大哥他会有危险吗?”
殷锒戈犹豫了几秒,实话实说,“暂时不会。”
温洋转过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殷锒戈,“你跟我说实话,你和大哥他背着我达成什么协议了。”
“并不是什么重要的”
“那我能知道吗?”温洋试探性的问道。
殷锒戈再次沉默了一会儿,蹙着眉纠结着好一会儿才道,“我说了温洋你别生气。”
“”
“洛家族要对祁瀚的死追根究底,我需要帮助殷河将罕默查推到洛家族的‘枪口下’,当然协议中不止这一件事,但最主要的,其实就是殷河想借洛家族之力将罕默查拉下马温洋,你不会气我去利用祁瀚的死吧,其实我不想为殷河做一件事,但是但是因为”
“我知道”温洋低声打断。
所以,他才一直无法弄清自己心里对殷河真正的看法
好的明显,坏的模糊,如果自己只是个旁观者而非当局者,一定会像当初恨殷锒戈那样,觉得殷河也罪该万死吧。
反正,全世界就他温洋活的最糊涂
一个对他好的人,哪怕对别人再坏,他也恨不起来
“随你们吧。”温洋看着车窗外,“祁瀚不在了,和他有关的事情,也不会有比这更坏的结局了”
殷锒戈提前让温市梁带着家人在机场等待温洋,也算是给温洋的惊喜。
殷锒戈并没有让保镖近身跟着自己,下了飞机后和温洋走的一般通道,天色已晚,但殷锒戈带着只勉强能弱化他模样的墨镜,一手拉着温洋的行李箱,跟温洋的贴身保镖似的恭恭敬敬的跟在温洋后面。
看到自己家人的时候,温洋明显一惊,随之一脸惊喜
温洋的弟弟隔着很远便脆脆的大叫了声哥哥,然后松开母亲的手,像只欢脱的猴子一样飞快的跑向温洋。
温洋蹲下身,张开双臂抱住了跑来的弟弟。
“小辛,想哥哥吗?”温洋宠溺的捏着温小辛的鼻子。
“想,天天都想。”说完,温小辛在温洋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逗的温洋笑了半天。
温市梁和妻子来到温洋跟前,不论是出于自愿还是无奈,都给了令温洋感到无比满足的笑脸和想念温洋的关慰话,这令善良的温洋顿时就有了一种归属感。
温市梁半天才反应过来站在温洋身后,拖着行李箱带着墨镜的高大男人是殷锒戈,顿时吓的半死,只是准备上去握手打招呼时,殷锒戈用手指拉下墨镜一边,露出冷厉的眼神,然后朝温洋扬了扬下巴,示意温市梁只对温洋示好就行。
温市梁心领神会,只和殷锒戈简单的招呼一声,然后继续问候温洋。
已是傍晚,温市梁在一酒店订了酒席,小心翼翼的邀请殷锒戈一同前往,殷锒戈欣然同意。
温市梁对殷锒戈肯赏光参加他的家庭宴感到极为兴奋,不过更令他兴奋,甚至是兴奋的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的,是殷锒戈在酒席主动向他敬酒,并猝不及防的叫了他一声,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