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点儿像是被人用指甲抠出来的?
她站直了身体,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椅子。
椅背上没有折损,倒是椅子下的地面,特别是几根椅子脚的下方,有些发白的印子,像是有人坐在椅子上不停扑腾后磨出来的。
顺着这地面,便看到了墙边的地脚,一些点状物在那里分布着,状似什么飞溅上去后留下的。
余淼绕着桌子细细检查了一边,确定没有遗漏之后,大踏步地走向了卧室的方向。
推开门,房间里就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和外面一样,房间里的床具等也从食物变成了普通的建材。
地面和墙壁上都没有明显的痕迹,就连梳妆台上也是空空如也,没有什么化妆品或者首饰,完全不给后来人留下检查的机会。
余淼便往床铺上看去。
这是这个房间里唯二的大型家具了。
她的视力不弱,看得又很认真。
因为之前错过了“变化”的关键时间点,此时检查时就格外细致了,几乎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很快,余淼就从这张大床上捻出了几根细细的头发丝儿。余淼面向饭厅的方向,对着门口将那几根发丝拿在眼前,借着外面的灯光看了好几眼。
她若有所思地从方便拿了一块帕子,把这几根从床上找出来的发丝叠在帕子里放好后,径直出了房间,转而进了那个比较的卧室。
与之前那个房间相比,这个房间就了近一半。
前一个是舒适结实的雕花木床,这里却只是一张大概只够一个人勉强栖身的床。
床的构造十分简单,下边儿就是一个单薄的铁架子,上面搭着一张木板。
边缘的毛刺甚至都没有摩擦去除,摸着都很毛糙,稍不注意就容易划伤饶皮肤。
床上凌乱地搭着一床比另一个房间的床单厚不了多少的被褥,上面有肉眼可见的污渍,还有一阵酸臭味从上面散发出来。
这些细节,在之前可没有出现过。
倒也是,那时候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糖果式的甜香,浓郁得几乎要让人嗅觉失灵,哪里闻得到其他味道?
而且那时候,这些家居用品也都是食物做成的,是污渍还是纹路,难道还能从那诱饶流心巧克力上看出来吗?
或许,这种恢复正常的时间段,就是用来寻找线索的……
余淼倒也不嫌弃,伸手去理了理那床被子。
同样,从被褥之间找到了几根头发。
她沉默地看了一眼,又将之前收起来的帕子拿了出来,将两边的发丝放到了一起。
这样一来,发丝的对比就更加明显了。
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在,余淼也没有可以商讨的对象。
她只把思考的一切都埋在心里,手上的动作一直未曾停过。
检查完床上,还特意将床板抬了起来,将床下狭窄的空间也细细看了一遍。
床下的铁架子上还有许多陈旧的痕迹,红红的也不知到底是铁锈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沾在了上面。
挨着床的墙角处,一些横着的斜线杂乱无章地散步在那里。
余淼几乎是反射性地就想到了另一个地方留下的痕迹——外面的饭桌。
桌面的那些划痕,和这墙壁上的线条,都像是有人用指甲用力抠出来的。
那力度,光是这么看着,余淼都觉得指尖有些瑟瑟发痛了。
她随手将木板床放回了原处,抬脚走向了放在旁边的箱子。
因为房间面积不大,这个紧挨着床边的箱子哪怕不算巨大,在这里都显得十分醒目了。
之前只能根据食物上大致的纹路来判断这个箱子可能有的材质,到此时却能明确地分辨出来。
这是一种十分特别的木材,坚硬结实,而且很耐放,就算放置时间很久,也不容易腐烂发霉。
箱子的整体呈现乌黑色,原本应该是有锁头的,却像是被人暴力撬开破坏了。
此时那坏掉的锁头就无力地耷拉着,仿佛一碰就掉。
余淼蹲下来看了看。
箱子边缘也有不少痕迹,却不再像是指甲留下的划痕了,而像是什么利器砍下去的破坏迹象。
若不是这木头实在结实,可能留下的就不只是几道线条,而是破开成一个大洞了。
“咔哒。”
她拿下坏聊锁头,将箱子的上盖掀了起来。“咳咳咳咳。”
刚一打开箱盖,就是一大片灰尘迎面扑来,将余淼呛得发出了一阵咳嗽声。
等到她缓过来,面前飞腾的灰尘也都平息了下去。
她这才有精力检查箱子里面的状况。
余淼低头看去。
箱子里同样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和木板床上的被褥酸臭味竟也有几分类似,同时还有灰尘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