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只是将内劲控制着输入地下,这地面又不是现代那种水泥质地,不过就是普通的泥土石砖,弄裂了一点儿也不困难。
没有这武力威慑,余淼倒也不是没有其他理由说服对方。
可是,能少费一些口舌,她为何不用?
管他什么利益不利益的,生死关头,能活着就好。
阴谋诡计再多,只要足够强大,便可一力破之。
刘允之是个聪明人,王禛虽不爱思考,却也不蠢,而且对危险的感知十分敏锐。
这明晃晃的威慑,可比再多的理由都好使。
果然,对面那两位年轻人低头看了看这地面,再看了看余淼那“今天天气真好,我什么都没做过”的样子,顿时默了。
要么强买强卖,要么就无本买卖。
你这还不如直说,要么你们就跟着我干,不干就没命,我可以接受你们的家底自己干。
要选哪一个,不是很清楚吗?
如果余淼只是一个稍厉害一些的武夫,他们还能仗着人多围剿。
可对方从出现到现在,先是两根手指捏碎了王禛那特制的砍刀,再是一脚就让地面都裂了缝。
这还没用上之前那些兄弟们说起过的长剑呢!
刘允之之前说的也的确是实话。
山寨中这百余人,大多都是妇孺老者。
真要让他们上来,那不是围剿,是送死吧?
识时务者为俊杰。
刘允之换上了一个儒雅的笑容:“谈生意,自然是要谈才有结果的,何必动武呢?公子您这边请。”
要是不看他那发白的脸色,就更像是那么一回事了。
王禛更是幽怨地看了余淼一眼。
明明是您自己之前说的文明人不要动武,现在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到底是谁啊!
余淼半点儿也不心虚,带着梦姬就跟着刘允之走到了堂屋另一侧的内室。
走进来后,便发现这里靠近堂屋那一小半边的地面也多出了些“奇特的花纹”。
刘允之二人眼角微微抽搐,感觉头皮发麻,只庆幸这东西是出现在地上,而不是他们的脸上。
否则,这全身的骨头都该碎了吧?进了内室,刘允之也知道这门“生意”不管愿不愿意,是推拒不得了。
他本来也没想过要把公子楚直接赶走,毕竟刘真确实与他有旧仇的。有了公子楚的身份,对他今后的计划也大有裨益。
只是,刘允之本来想的是能够在交锋之中占据绝对优势,自己做主导者,将公子楚作为棋子摆布。
现在发现这棋子格外刺手,他这个下棋的人恐怕都要被上面的刺给弄死,自然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他从前也是跟刘真等人你来我往地设计过的。
不到最后图穷匕见之时,谁也不会轻易撕破脸面,一般都是各种阴谋诡计的算计。
谁知,这公子楚却是一来就跟他谈,直接武力震慑,摆明了你愿意我也上,不愿意我照样上。
简直是打破常规。
想到传闻中那个温文尔雅,甚至还多愁善感,时常有着文人忧思的公子楚,刘允之的脸皮都快僵住了。
王城中的百姓究竟是有什么毛病?
他们是眼瞎了还是脑子有坑,这么虚伪的谣言都能传出来,还差点儿坑了他!
“公子你倒是与传言不太像。”刘允之心情复杂地对余淼鞠了一躬,说道。
梦姬略有些紧张地将藏在衣袖中的手指握了握。
糟糕!
难道这山匪头子是看出了帝姬的身份了?
余淼倒是一点儿也不急,自顾自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抬眼看了看刘允之:
“平允公子你在传言中还早已葬身火海了呢。都说了是传言,又怎可尽信呢?再说了,都是死了一遭的人了,要还是和从前一样,那还有何意义?”
说着,她拿出一物抛给了刘允之。
吓得王禛以为是暗器,要不是刘允之及时挡住,他恐怕会直接将那玩意儿给踢到地上。
刘允之却是知道对方并无杀意,真要对他们不利,这位的身手,直接来便是了,何必这么麻烦?
他将王禛拉开,险险地接住了那小玩意儿。
拿到手后,才发现是一枚手感温润的玉质印鉴。
再一看上面的标记……
刘允之的脸皮又有些发僵了。
再次对所谓的传言表示了深切的谴责!
这可是象征着公子楚身份的私印!
要是他刚才慢一些,没有拉住王禛,或者是让这东西掉在地上了,恐怕当场就会摔个粉碎。
他倒是吓了一跳,那位公子楚却只坐在一边,像是随手扔出了个不重要的东西让他确定一下身份而已,半点儿惊吓也无。
这么一个儿子,刘允之怀疑,就算刘真没有攻入王城,那个楚国君王迟早也会被亲儿子给气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