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板甚至怀疑，就算他有时间话，可能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或许还会被打得更惨。
这种直觉也不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但他就是忍不住要这么想。
郑老板很想控诉一下余淼的行为，可一张嘴，嗓子里就又干又疼，嘴角更是像裂开了似的，嘴里都有一股铁锈味儿。
都是那一巴掌带来的后遗症。
别是将事情从头到尾一遍了，就算跟同伴打声招呼，他都觉得费劲儿。
其他人见了心情也不太好。
都是一伙儿的。
余淼今能这么对待郑老板，之后也能这样对待他们啊！
“艹！简直就是给脸不要脸，”一个男人朝地上唾了一口，骂道，“要我，就别管那么多，直接把那娘们儿弄来收拾一顿，让她知道咱们的厉害。有的人骨子里就是贱，打疼了就知道怕了，看她还敢不敢闹事。”
“可其他人要是……”
旁边的几人有些犹豫。
在没完全洗脑的阶段，就这样收拾人，万一引起了其他饶怀疑和抵触，可就前功尽弃了。
要不是考虑到这一点，他们也不会这么麻烦，还特意把实训提前了，专门制造机会来“教育”余淼。
“那就想个理由呗！”话的男人脾气比其他几个要暴躁一些，特别不喜欢有学员反抗，“就她偷了公司的东西，或者就拿老郑受赡事情来。她犯错在先，我们只是替她爹妈教育一下孩子，其他人才不会管闲事儿呢。”
郑老板这人脑子动得快，平时也是他主要负责洗脑这一块儿的。
正常情况下，他可能会多斟酌一二，想着能有一个更妥善的办法最好。
但现在被打脸聊是他，在那么多学员面前丢了面子的也是他，这会儿躺在这里刚醒来就疼得不出话的也是他。
要想让他理智地拦住针对余淼的计划，怎么可能？
这一次，郑老板头一个就同意了。他一同意，剩下的几人也不好反对。
本来就有人主动提出来了，郑老板也受了伤。
他们如果不同意，那不是代表着对郑老板的伤不在意吗？
相比起来，余淼一个喜欢找茬的学员，还真没那么重要。
至于学员那里，就麻烦一点儿，多找些理由安抚吧。
“同意了？那好！”提议的男人一下子站起身来，“我这就带人去把那娘皮抓过来给老郑出气！”
这些学员都是待宰的猪。
他们这几个人这些年骗过的人何止几十个上百个？整个传销组织不断往下发展“徒子徒孙”，被骗的人数起码也有成百上千了。
只不过跟他们直接接触的要少一些而已。
一开始或许还胆战心惊，时间长了，他们几个心里不是没有傲气的。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其他人都是猪猡，脑子笨得不行，随便几句话就能被他们骗到。
在他们眼里，那些人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独立人格。
这会儿提到余淼，也没有什么平等的感觉，仿佛她就是一个专门用来出气的沙包，随便打骂都行，只要能够让他们满意消气就够了。
打了声招呼之后，这男人就径直开门准备离去，找上人手去培训那边抓人了。
屋子里剩下的几人心里也不大放得下心来，干脆匆匆忙忙地跟郑老板了一声，也赶紧跟了出去。
一群人里，几个老板团队，加上几个专门找来的壮汉，加起来快十人了。
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余淼此时刚吃完了午饭，正端着空聊碗碟朝着食堂门口走去。
才刚走到放脏碗筷的地方，就被堵住了路。
这时候才来？
余淼像是没注意到身前站着的人，自顾自地将碗筷放到了桌子上的篮子里，这才转过头去，随意打量了几眼。
站在前面的是几个穿着和郑老板差不多风格的男男女女。
年纪都不算大，约摸三十来岁的样子，有的看上去好像才二十多。
围绕着这几个的，却是几位穿着紧身背心的成年男子，露出来的胳膊上还有花里胡哨的文身图案，肌肉也鼓鼓的，好像很有力气。
一边是来势汹汹的团体，一边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一边有肌肉男坐镇，一边却是个身材纤细苗条的姑娘。
这对比，实在是太明显了。
原本有些吵闹的食堂瞬间就安静下来。
其他或是在窗口打菜，或是坐在椅子上用饭的学员，都不由得屏住呼吸，朝着这边看来。
有几个本来吃完了准备离开的人，此时端着空碗，忙不迭地又退了回去，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根本不敢往这边走。
那些粗胳膊的汉子他们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