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没有后续的治疗和清洁,哪怕距离不算太近,而且房间里好像冷气十足,她们都跟出现了错觉似的闻到一股肉烂了以后的异味。
光是看着那烂糟糟的伤,就很让人作呕了。
突然对上这么一张脸,可不就是把她们俩给吓坏了吗?
杨翠浑身不停地哆嗦,忍不住朝着婆婆齐老母那边靠去。
而平时凶悍的齐老母,这会儿却跟她看不惯的儿媳妇儿一样,也战战兢兢,同样朝着儿媳的方向靠拢。
仿佛这样两个人的体温挨在一起,就会更暖和一些,心里也不会那么害怕了。
“唔唔唔……”的一阵叫声之后,那被吊起来的人却一直没有什么动静,连呼吸声也听不见。
婆媳二人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要是能够说话,她们倒是想叫一叫,看看那人是不是还活着。
可现在,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也就只能靠眼睛去看看了。
刚才那翻身一看,把她们自己吓了一大跳。
现在再一看,却是更加恐慌了。
吊起来的那个人面部完全被毁,连眼皮都因为烂肉黏在了一起,彻底破坏了五官的形状。
所以要靠相貌来分析对方的身份,根本不太可能。
至少,现在惊慌失措的她们俩是没觉得有什么眼熟的。
可是……
脸毁了,身上的衣服却还在。
哪怕有些脏乱,还有点儿破坏的痕迹,但大体的样式却是能够看出来的。
这一下,可就让杨翠她们婆媳二人傻了眼。
这……这身衣服,还有那双鞋子,怎么,怎么这么像是儿子/老公失踪之前穿的那一套呢?
可怕的念头刚一升起,就让她们忍不住想要丢下。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的。
儿子/老公他只是跟人出去喝酒了,过几天就会回家。
到时候发现她们不在家,一定能够找到她们的,怎么会跟这个脸上烂成那样的家伙是同一个人呢?
然而再怎么不愿意相信,心里却又另一个声音在说服她们。
儿子/老公突然没了音讯,这人又是一身同样的衣服,而且恰好跟她们被同一个人绑架了。
如果不是他,怎么可能这么巧?婆媳二人忍不住朝着对方看了过去,想要从彼此那里获得拒绝承认此事的勇气。
可得到的,却是印证了那个想法的眼神。
两人瞪大了眼睛,在安静了短短的一瞬间后,便发出了比刚才还要大的“唔唔”声,身体更是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因为四肢被捆着,不能走动,她们只能像是软体动物一样,扭动着想要往架子那边爬去,想要确认那人到底是谁。
可脖子上的束缚力却拉扯着她们,让两人根本不可能远离这边的角落。
齐老母一双眼睛几乎要爆裂了,心肝儿撕扯一样的疼。
儿子……那是她的儿子啊!
哪怕之前一时慌张,加上那张脸被毁,她没有认出对方。
可在从衣服打扮上辨认出来了以后,再去看那张被毁了的脸,她这个当妈的,哪还能认不出自己的儿子呢?
只不过是心里不想认,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唯一的儿子竟然成了这样。
杨翠也是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样子。
她儿子得病死了,公公还没放出来,她和婆婆被人抓到这里,现在却发现唯一有点儿指望,可能在外面的丈夫,竟然也在这儿,还被伤成了那个样子,不知死活,她能不找人拼命吗?
“哟,”在她们想要挣脱却怎么也逃离不开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别这么激动啊,不就是一家人团聚吗?哦,对了,放心,你们家老爷子现在虽然还没来,可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保证不让你们失望。”
“!”
刚才还在挣扎的婆媳二人心头一震,不约而同地扭过了头。
刚才被那惨不忍睹的脸吸引了注意力,加上那身熟悉的衣服,她们根本无暇再去关注这房间里的其他地方。
现在听人说话,才发现靠近另一边的位置,还有一张很简单的折叠木桌。
桌子旁边,坐着一个人——半张脸包着纱布,露出来的一只眼睛黑沉沉的,正盯着她们俩。
可不就是那个女医生!
是她!
是她打晕了她们,把人抓到这里来的。
那也是她,把……
杨翠二人脑海里闪过了那张皮开肉绽的脸,齐齐打了个哆嗦。
那伤痕,她们真是太熟悉了。
之前他们家老爷子,拿了浓硫酸去医院泼人,毁了这女医生的半张脸,当时的伤口可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只不过那时候有其他医生赶过来紧急救治,加上时间还短,又被对方挡住了一部分,所以并没有这里的这位看着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