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致听着,默默叹了口气。
在他曾经看不见的地方,有太多悲哀的事情。以前听自己的那些小厮和仆人们讲各自身世,单是吃不上饭,冬天没有棉衣,就让他觉得好惨,现在才知道,人生的低谷远远不仅于此。
大家摸着黑聊天,少了个岑承乐也没人注意到。凌致算着时间,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还得若无其事的和他们说话,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他们说,凌致默默的听。
三更时,岑承乐轻轻推门进来,大家已经睡了不少,但是到底有没有躺着睡不着的,他也不知道。
不过就算发现他出去,也无所谓,反正没证据,而且他们现在都不想让自己太显眼,免得被挑了去。这样一想,倒是没人会去说这些事情。
第二天相安无事。
凌致悄悄去问岑承乐情况怎么样,岑承乐摇摇头“不行,守卫太多。”
说着,拿出一张地图来,是他自己画的“这里我探明的,但都是些不重要的区域,我猜测牢房在这个位置,但只是猜测。中心完全不了解,进不去,也不知道仡濮述住哪里。”
凌致道“我被他挑中,估计会有机会进他房间,回来画全这幅地图。”
岑承乐欲言又止,最终没有再多说。
凌致给崽崽喂馒头的时候,有些心疼它。连自己每天吃馒头都忍不了,何况是无比挑食的龙崽崽。
到了晚上,丫鬟召他去伺候仡濮述,还有当时那个小厮。
带他们去洗澡,此情此景洗澡,那滋味,简直就像是待宰的猪肉在洗净准备上菜板。
太恶心了,实在太恶心了。
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做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怪异恐怖了,仡濮述那么一个淫|荡下作的男人,而且还一身臭味邋遢的很,天啊......
凌致洗澡时,谢然从他脱了的衣服里钻出来,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没什么特别的,看不出任何线索,必须得变成人形仔细探查,这事情估计凌致做不了,最好他亲自来做。
凌致穿好衣服,这衣服简直就像是没穿,纱质面料,内里春光若隐若现。
谢然正思考权衡要不要直接宰了仡濮述,一抬头,看见凌致这幅样子轻纱下面是光滑的肌肤,少年人白皙的肩膀线条稚嫩而漂亮,精致的锁骨,细而直的腿,再往上是他……
谢然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开始燥热,似乎有什么在喷涌跃动。
不,我是他师尊,这是我像儿子一样的徒弟。
谢然深吸一口气,一定是这一路被助兴的香料给熏得有些上头,这都是错觉而已。
上次泡温泉甚至见过他□□的样子,也没这次这么......让人心乱。
凌致低头看见自己这模样,觉得受辱,但却也无可奈何,这是他自己愿意选择的,要是这样就可以救很多人,那他愿意。
衣服实在太薄了太透视了,他没办法带上白龙崽崽,但是师姐又嘱咐他一定一定要带上,毕竟,据说白龙崽崽可以变身虽然他不相信这事,要是它真的能变身真的那么厉害,还会那么落魄的被自己捡回去?
谢然抬起龙爪示意,指了指凌致的手腕,等凌致伸手时,就挂了上去,缠了两圈,还挺像个手链。
凌致小声道“小白,我有点......有点怕,而且好恶心啊,我不想和男人做这种事情。”
谢然在凌致凑过来说话的时候,就发觉缠在他手腕上不是个好主意,他的皮肤如此光滑,手腕温热的脉搏有力的搏动......
人们都说,龙性本淫。但这话确实不假,谢然平时极其克制,甚至从来没给自己开过荤。久而久之,他对谁也没什么感觉了,也从来不觉得自己被欲望缠绕或者困扰。
但是被凌致这么不经意一勾,竟然觉得有些上头,百年来第一次。
而且在龙的世界观里,其实男女都可以......
谢然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一动不动,挂在他手腕上,不看,也努力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天杀的香料,那醉仙苑里都是些什么玩意。
凌致和另一个小倌一起,战战兢兢的被婢女带去仡濮述房间,他竟然想三个人一起?
仡濮述正坐在床上,见两人来了,道“过来。”
凌致这才发觉恐惧。
浑身上下连个趁手的武器都没有,比仡濮述矮了一个头还多,再看他结实的古铜色肌肉,恐惧感如突然开了闸的洪水。
无助和无力感,如此可怕。
那小倌显然比他还怕,立刻又哭了起来。
仡濮述似乎很欣赏他哭的梨花带雨的这幅模样,温声安慰道“哭什么?来,美人,把这个吃了,我就给你糖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