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哪里有……”贝奚宁轻咳一声,“哪里有心思学这些,去了就摸鱼,你又不是没见识过我的画功。”
楼爵嘴角上扬:“我小时候其实也不喜欢学这些,都是被逼无奈。”
“怎么无奈?”贝奚宁双臂抱着膝盖,有些着迷地看他作画。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整得干净整洁,拿着画笔的姿势随意中竟然还带着几分性感,怎么看都像个艺术家,“叔叔阿姨逼你学?”
“不止逼我学,还逼我姐学。”楼爵几乎都不用看她,就一直埋头画,好像要画的人已经深深住进他心里,跟吃饭睡觉一样流畅自然,“我姐偷懒,就逼我去帮她上课。”
“啊?”这倒是贝奚宁没想到的,一时间兴趣盎然,“你那么听话?”
她好像听楚心蕊说过,楼爵以前很厉害,小伙伴都怕他。
“没办法,我不去她就打我。”楼爵可怜巴巴地说。
“真的假的?”贝奚宁看现在他们姐弟俩关系很好,有点不信。
“当然是真的。”楼爵叹了口气,“她比我大,我那时候又打不过她,只能被她欺负。”
“姐姐那么凶吗?”贝奚宁听他嘴里这么说,语气却亲昵,神色更是怀念,便知道那只是姐弟间的小玩闹,不是真的欺负。
楼爵点点头,抬头看着贝奚宁,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
贝奚宁便笑着凑上前,摸摸他的脑袋:“委屈我们小楼爵了。”
楼爵眨眨眼:“那你要帮我报仇吗?”
贝奚宁急忙摇头。
楼爵:“……”
“我最怕凶的人了。”贝奚宁笑道,“我只会欺软怕硬。”
楼爵不知想到什么,眸色渐深,忽然倾身,又去吻贝奚宁。
贝奚宁顿了顿,搂住他的脖子,亲昵地回应。
这一次楼爵吻得特别温柔,细腻缠绵,像夏夜里的习习清风。
结束后,楼爵轻轻抹去贝奚宁唇边一点水渍,又继续低头作画。
贝奚宁抓了个抱枕在手里,换了个坐姿,问他:“你为什么不喜欢用空调啊?”
“小时候家里发生过一次火灾。”楼爵细致地描绘画中人的眉眼,轻描淡写地说,“是空调质量问题引起的。”
贝奚宁没有再追问细节,伸手揉他的脑袋。
楼爵唇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他们都说我是心理问题,可你也知道,董事长不能轻易去看心理医生。”
越是位高权重的人,盯着他的人就越多,就越是不能暴露自己的弱点,否则很容易被人利用。
不喜欢用空调并不是什么大事,即便是心理问题,也不是非要去治疗。
贝奚宁摇摇头:“才不是心理问题。”
“那是什么?”楼爵抬头看她,“矫情吗?”
“我们楼总生来娇贵。”贝奚宁笑眯眯地说,“不矫情一点,怎么配得上这身份?”
楼爵定定看着她。
贝奚宁这次主动凑上去在楼爵唇上亲了下,眉眼温柔:“楼总想怎么矫情就怎么矫情,以后我惯着你。”这一晚两人就这么坐在一起, 闲话家常,偶尔温存地亲亲,偶尔什么都不说就静静感受彼此的存在, 偶尔开个小玩笑……一直到深夜, 倒也没有即将离别的伤感。
第二天早上, 贝奚宁醒来的时候, 看到对面房间门已经开了。
她洗漱好下楼, 就见楼爵和张姨一起, 正从厨房端了早餐出来。
贝奚宁眼睛一亮:“你做的早餐?”
“不好吃, 你将就一下。”楼爵难得有点不好意思。
贝奚宁将信将疑地坐下来, 尝了一口后, 总算悄悄松了口气——楼爵也不是万能的,至少他不会做菜。
倒也没有很难吃,也没有焦的糊的蛋壳之类的东西存在, 就很寡淡,吃不出味道的寡淡,没有菜原本的味道也没有调味品的味道,反正……很神奇。
但不管味道如何,也挡不住贝奚宁的十级滤镜,她一口气几乎将楼爵做的菜全部吃光。
楼爵嘴上说着不好吃别吃了, 见状脸上倒是笑得很开心。
早饭后,楼爵和贝奚宁一起去艺闻。
江城离海市不算远, 他们包了一辆大巴, 因为前期工作人员很多都是艺闻员工,所以大家在艺闻集合,一起坐车。
一路上两人表现都很淡定,互相叮嘱对方一些日常小细节, 到艺闻后,楼爵跟大家打了声招呼,也没多说,就站在旁边看着。
有他盯着,众人办事速度翻了不知道多少倍,几分钟之内准备完毕,可以出发了。
楼爵:“……”
他在贝奚宁额头亲了下,叮嘱了一句路上小心,就放她上车了。
大巴缓缓开动,汇入车流,贝奚宁从窗户看出去,楼爵还站在原地。注意到她的视线,笑着朝她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