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笼子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求饶声。很多人开始发声求饶,却也有一个中年男人,不屑地吐了一口痰:“我呸,一点儿骨气都没有。老子宁愿死,也不会跟北溯人求饶。”
就在男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在笼子前面的那个戴着面具的将领突然走到他的面前,问:“是吗?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给我下跪求饶,我就放你走。”
方才还一脸不屑的男人,在听到面具男的话后,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嘴上却还硬气地说:“下跪?谁信你们北溯人的话啊。如果我下跪了,你不放我走,怎么办?”
面具男突然拔出长刀,指向天空:“我是北溯的将领,说出的话自然是一言九鼎,不会反悔的。否则,你让我怎么面对军队里的这些人?”
见面具男这样说了,男人尽管眼里有几分尴尬,但还是缓缓跪了下去:“我,求大人放我回家。”
面具人看到男人的反应,嘲讽道:“你方才不是还说,你宁愿死,也不会求饶吗?”
男人听到面具人的话,脸上血色全失,咬牙:“果然,不能信你们北溯人!”
然而面具人却对身后的士兵说:“把笼子打开,解开他手上的铁链,让他离开。”
“是,大人!”
士兵打开了铁笼,把那个男人放了出来。笼子里的其他人见此,争相着跪下,甚至磕头对面具男求饶道:“大人,大人,求您网开一面,放过我吧。”
“大人,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等我回家照看她,请你放我回去吧,大人。”
越来越多的人跪了下去,只有简小竹还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面具人很快便看到了站在人群里的简小竹,他眼里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神色。而简小竹在看到面具男的延伸后,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那个被从笼子里放出来的男人在被解开铁链的那一刻,便拔腿往回去的方向拼命地跑过去,生怕面具人会反悔。只是面具人并没有回头去看他,也没有说出一个字。
就在男人越跑越远的时候,军队里突然有几个士兵拿起了弓箭,朝着男人所在的方向射了过去。很快,男人便中箭倒下。笼子里还在求饶的人们看到了远处发生的场景,突地停止了磕头的动作,眼里满是惊恐的神色。
其中,一个跪地的女人喃喃:“你……你明明说会放了他……”
面具男冷声:“我的确是放过了他。只是,军队里的一些士兵不愿意放过他,这些,总与我无关吧。你们,还有人要离开吗?”
笼子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不再说话。面具男笑:“那就继续上路吧,等你们到了北溯,我会把你们送到狩猎大会的现场。说不定,你们其中的部分人,还有机会作为奴隶,在北溯活下去。”
一路上,没有水,也没有食物。
简小竹靠在笼子的角落里,没有说话,也没有哭。她不能让体力的水分流失。终于,到达了北溯的时候,他们被放了出来。只是,那些军队里的人举着刀,把他们带到了一处简陋的帐篷里,给了他们一些水和食物。
人群里,一个女孩哭着看着眼前粗糙发霉的食物,不愿意去吃。士兵注意到了还有几个不愿意吃东西的人,于是大声说:“你们这些西云的贱民,就珍惜我们给你们的食物吧。或许到了明天,你们这里的大多数人都吃不到了。”
“我们……我们到了明天会死吗?”
士兵看着人群里这个抱着孩子的母亲,冷笑道:“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死。所以,你们现在赶紧吃饱肚子吧。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在狩猎大会上活下来。”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上,天空湛蓝,日光清朗。
在巨峰山脉的山脚之下,有一座城门紧闭的皇宫,城楼和城门都是用巨大的石砖堆砌而成。在天空的映衬下,高大的城墙尤显宏伟壮丽。
随着号角声响起,城门被打开。一对人马由城内走向城外一片绿意盎然的草场。在草场的前方,则立有一个巨大的帐篷。北溯的现任可汗呼延邺走到帐篷下,随着他的到来,在帐篷里等候的人们齐齐起身行礼:“参见可汗。”
“免礼。”
呼延可汗入座后,看着座下的一个面容清秀,身材高大的男子,笑着说:“阿觉,听说你这次回来,又带回来不少好东西。”
“是啊,父王。”呼延觉起身躬首道:“我还专程带了一批从西云掠来的奴隶,为我们的狩猎大会助兴。”
“好!”呼延可汗拍手:“都带上来!”
“是,父王!”
在呼延觉的示意下,几个士兵架着长刀,把一队蓬头垢面、手上戴着镣铐的人带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