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出了城中心,到达外圈,就不会这么快找到他们。
待他们再要搜查,各大宗门的人应该已经到了。
届时只需双方里应外合,朝舤由内破开结界,便可一举诛灭散仙盟。
“我不走。”宁远忽然气急败坏道,又一次在外人面前不顾形象了,早前打理整齐的发髻都略带凌乱。
头顶发冠亦是有些松动。
丁梁是习惯了少主这般,但他知晓此次事情恐怕有些超出意料,便低声劝告。
宁远耷拉着眉梢,又瞟一眼谢枕舟。
谢枕舟也跟着出声,同他说起此事的严重性。
温声细语、没有半分不耐。
宁远心下郁结,却也知道事分轻重缓急,随着两人说的站起。
只是怒视了一眼朝舤,然后一道折返回先前他们所在的客栈。
临走前,朝舤设阵将这两处房间恢复原状后,布下一个幻阵为保万无一失,以防有人来查探,并为客栈重又设了结界。
......
散仙盟只要没发现异状,就不会引起警戒。
到时候各大宗门也可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四人一经返回,宁远和丁梁二人就被人围了起来。
众人不敢打扰宁远,只一个劲的问丁梁是什么情况。
他们这些都是些小门小派,对大宗门自是心怀敬畏,说话都是一个一个来,皆想知道里面是何情况。
宁远好不容易板着脸从人堆里脱身,想去找谢枕舟说说话。
但往客栈内一扫,连人影都没看到。
·
“大师兄是累了吗?”谢枕舟被朝舤拉着上了楼。
既是破结界又是破阵,还要设阵设结界,难免耗费心神。
谢枕舟担忧道:“要不要先休息休息。”
明日各大宗门的人应该能够聚齐,到时还需大师兄从里破开结界,此刻是应该养精蓄锐。
想着,谢枕舟把人拉到榻边。
只是刚一走近,方才一直不答话的朝舤,却是忽地将人揽到了怀里。
如一个时辰前那样,谢枕舟被他抱坐到了腿上。
......
谢枕舟报复性的圈住他脖子,“大师兄,你变坏了。”
应也不应一声,害他从上楼起就一直担心朝舤被累到。
朝舤嘴角微挑,“哦?”
一个简单的音节,谢枕舟就已然听得耳热。
结果只听朝舤又问道:“哪里坏?”
谢枕舟不说话了,把头垂进那处像是他的专属位置一般,掩住忽然泛起热意的脸,老老实实窝在他颈窝处不再动弹。
朝舤像是故意,喊了喊他,“小师弟。”
谢枕舟闷着的嗓音传来,“你都不和我说累不累。”
他刚刚都问了老半天,这人就是不同他说。
简直太坏了。
朝舤“嗯”了一声。
谢枕舟动了动唇,还欲再说。
就听到朝舤回复,“累。”
谢枕舟闻声,一下就慌了,立马欲要从他怀里坐起。
但谢枕舟刚一有动作,即刻便被抱着他的人扣住了腰,箍着动弹不得。
“你不是累吗?”谢枕舟疑惑,他又想站起但是没有动成,“快放我起来。”
朝舤笑着捏捏他劲瘦的腰,淡蓝衣袍被腰带束得很紧,勾勒出的腰线远不如亲手触上来得清晰。
这么一摸,只觉更细。
......
谢枕舟趴了回去,“你......”
他话还没说完,朝舤就开口了,嗓音十分低沉,“让我抱抱。”
谢枕舟顿住,只觉很是熟悉。
朝舤:“抱一下就好了。”
把他的话连起来是‘累,但抱一下便不累了’。
但听在谢枕舟耳里。
则充满一种怪异感,他有些想不起来是什么感觉。
谢枕舟想了下,“那、好吧。”
朝舤微侧过脸看他,谢枕舟也跟着偏了偏头。
这次谢枕舟没躲着。
朝舤道:“我的小师弟真乖。”
谢枕舟轻撩起眸子看他,最近大师兄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都记着,跟平日里的他完全不一样。
他从来都不敢想,大师兄会说这种话,且还是对着自己。
可细想之下,又觉好像没有什么不对。
他们现在是道侣了。
思及大师兄在外人面前依旧是那副冷冷冰冰的样子,谢枕舟就觉、只有自己一个人才能看到他这一面。
有种说不出的窃喜感。
***
他们在房中待了一会,随后下楼和众人一同守在大堂。
外面天色渐沉,百姓们都赶回了家门。
宁远想找个同谢枕舟说话的机会也无。
紫宸峰的众人都坐在一块儿,他插不进去,只能时不时往他这边瞧上一眼。
相比于昨夜的人人自危,今天倒显得有些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