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四脚乱挣,想要逃脱对方的魔掌,“来人,快来!”
那人也不多说,从案上拿起那些纸笺,一股脑儿就塞进了他嘴里。
“你不是自称是德王府的贵人么?还写得一手好诗,还有我们皇孙丢掉的信物?来来来,咱家这就带你去见见我们皇孙!”
女装武者一边说,手也没闲着,将年轻公子的手脚关节给卸了,让那原本还挣扎不休的西贝货,顿时软了下来,如同一袋子米面般,被倒扛上了肩。
他扛着人出了月洞门,两个同伴上来接应。
“就是这厮?”
“就是这厮!”
没过多久,宅院大门开了,从里头出来了架马车。
这架马车这些日子经常出入,路人们见了也不觉得稀奇。
有多事的瞧见了也不过纳闷一声这都天黑了还出门而已。
谁能想得到,里头的主人已经大祸临头了呢?
伯爵府内,正院小花厅里,父子二人正一起用膳。
虽然今日的晚膳比平时还要丰盛一些,但司二郎却半点也没食欲。
原本香得吞舌头的狮子头,嚼在嘴里,就跟嚼木头一样。
司二郎偷眼望着他爹,就看着司伯爵跟没事人似的,不紧不慢地夹菜喝汤。
他实在是太佩服他爹了!
他以前一直以为他爹就是个只会花银子享受的纨绔,这府里有他没他,也就是多了个伯爵府的名号而已。
他真是大错特错了!
他爹居然带着他去了德王府求见荣皇孙,而且荣皇孙还肯见他们!
那可是未来有可能当储君的贵人啊!
这会儿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来,司二郎都还似做梦一般。
当时他爹请荣皇孙屏掉闲杂人等,说出来那一番话,差点把跟在身边的他,给吓得魂飞天外!
什么不知小女是否认错了人?或者年少无知被骗了?
若是没认错,那敢问贵人是何打算,是否乐意娶司家女?
司二郎被吓坏了,只当荣皇孙雷霆大怒,就要自己父子二人的好看!
却没想到荣皇孙阴沉着面色,反而细问究竟。
就他听到的事情究竟,那可真是……一言难尽啊!
他没想到,就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子,居然如此大胆!
若是光有私情也就算了,情人还是个假的荣皇孙,这事弄不好,把全家人都给搭进去啊!
想想这些日子全府人都浑然不知,各自混日子……只怕哪天灾祸降临,都不知道是因为些啥!司二郎就庆幸, 他老爹突然就精明强硬了一回,把整个司家从深渊的边缘给拉了回来。
及时地禁了二姑娘的足,还拿到了物证, 直接来见荣皇孙。
最重要的是, 他老爹那胆子是真大啊!
当着皇孙贵胄的面儿, 说的还是大逆的案子, 那是脸不变色话不结巴的……
万幸荣皇孙倒并没有迁怒于他们父子, 而是留他们父子在一间客房,听着是做客那般好听,其实就是被关了小黑屋, 等着荣皇孙手下去将那胆大狂徒捉拿而来。
这一等就等了两个时辰。
他们父子被送出了德王府。
“父,父亲, 您说,那个狂徒被, 被贵人捉到了吗?”
司静航正喝着汤, 悠悠地咽下一小口, 拿起手边的帕子擦了擦, “想必是捉到了。”
若是没捉到,没法证实他这个破落伯爵的话, 又怎么可能轻易地放他们出来?
只是这些事涉及权利纷争, 荣皇孙就算拿到了人也会秘密审讯,不可能让一个破落老纨绔掺和就是了。
司静航之前在二姑娘院里弄那些机关,本来是想叫那人知难而退, 谁知道对方步步紧逼,完全不给伯爵府活路了。
既然这样, 就不要怪他掀桌子了。
至于说会不会因此得罪那人背后的某个皇孙, 那也是以后要想撤的事儿了。
“如今你知道为何老子要拘着不让你到处乱跑了吧?如今太子未定, 京城中神仙打架,咱们这样的破落户,若是不留神掺进去,只会惹来麻烦缠身!”
就这个便宜儿子,跟着混的那几个小纨绔,没准什么时候就闹出点乱子,到时候别家有能耐有门路,好歹还能捞出人来,而司二郎这样的,谁能替他谋划?
司二郎倒没觉得自己那些朋友能怎么掺和进神仙打架,但二姑娘惹出来的事,也算是把他给吓破了胆,因此不敢反驳,只能唯唯诺诺,点头称是。
“你这些日子跟着老子打磨筋骨,我看你表现,倒似乎算是可造之材,你且好好习练,等略有些个模样了,老子花点银子,想想办法,给你在京郊县衙里中寻个差事,也算有个正业……至于媳妇倒是不用急,且等着神仙打完架再说……虽然咱们家这样的破落户,就算结亲也大概是同样不怎么样的人家,但再破落,也比家破人亡强百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