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记_作者:苏笑白(12)

2018-03-11 苏笑白

  爷爷……

  我记得那人说自己是明德当时在外留学的小儿子,我问过他将此事告知于我的目的是什么,他只是风轻云淡的笑笑,呢喃道:“我想,很快你就知道了……”

  是啊,我想我是知道了。

  在我独自游荡在我的豪华泳池里时——

  毁掉自己。

  “直到我遇到师父和暮白——”我嘲讽一笑,“我才知道,名利可以让至亲形如陌路。可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为名利所累。”

  “在我被人抛弃时,师父带我回家,不计回报的照顾我衣食生活,教我习文练武,而暮白,他让我明白真正的童年应该是多么快乐无邪的。更让我懂得,真正的朋友是真诚相待,同甘共苦的,分享分担……”

  那年随师父回凤栖山,我以为是老天耍我的又一段尔虞我诈的无聊人生,不曾想,却是一次苦尽甘来。

  这一世,恣意洒脱的活,只做自己,只是自己。

  多少次连累暮白跟着受过,事后安抚性的口头悔过,也只是换他包容的一笑,而那个老顽童式的师父,每次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得惩罚一回,恨铁不成钢的叹口气,玩笑一句,“小紫儿以后干脆嫁给阿暮好了,不然,谁来任劳任怨得给你不断收拾乱摊子呢……”

  一杯接一杯得喝,我只记得又继续唠叨了许多我们在凤栖山上的生活。

  说到我偶然看到山下牧童从地里扒一种红皮果子烤,待那皮儿烤的黑了吧唧的冒着轻烟,牧童搓着手掀开皮儿,露出金黄的果肉,香气扑鼻。

  我躲在旁边的大树后不断咕噜口水,被牧童发现,邀我共食,那东西果然香甜可口。

  那牧童看我那稀罕样,告诉我这是农家饥荒时常食之物,叫红薯,寻常的紧,还送我几个。

  我道谢离去。

  趁师父外出置办物料久未归时,背着暮白在院子里生火烤红薯准备给他个惊喜。

  用去师父院里的干草大半才烤的乌漆抹黑浓烟直冒,引得正做功课的暮白慌慌张张赶来准备救火。

  暮白刚觉虚惊一场,准备歇下一口气,结果看到早上刚晒的草药被我当柴火烧掉大半,一口气上下不得,咳得惊天动地。

  恰此时,师父洪亮的声音传来:“阿暮怎地咳得这般厉害?”越发停不下来……

  结果自然是两人一起被罚重新去摘草药,我哪认识什么草药,结果全都是暮白摘,我在一旁玩……

  还说到师父考我武术,我让暮白躲在树后帮我作弊……

  絮絮叨叨说了许久,直到语不成句……摇摇晃晃的被一只手扶着进了一个房间,见到床便倒头睡去。

  迷迷糊糊中听到“砰砰砰”拍门声,“谁啊……”我嘟哝一声又睡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砰砰砰”的敲门声更显急切。

  “没完没了啊——真是!”我晃晃脑袋,头疼欲裂,桌上三脚烛台上燃了一半的红烛趁机爆了个灯花。

  刚抬起手准备起身开门,旁边横过来一只手臂一条腿,顶上传来含糊的话语:“继续睡吧,别管他……”热热的气息吹得我全身僵硬,鸡皮疙瘩落一床,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推他。

  “嘭”门恰在此时被撞开,盛夏凉爽的夜风迎面而来,尘土飞扬中,白衣的玉面郎君,衣袂翻飞青丝飞扬,凝视着床上某处,静立门前。

  桌上的蜡烛随风翩舞,我的手僵在原处,“暮白……”

  低头打量一下床上景况,这算是闹得那一出?

  我穿着单衫长裤,衣领半开半合,几乎敞胸露怀,青茉左手环抱着我,左腿光*溜溜横跨在我的身上,我向左侧着身子,右手搭在青茉袒露的胸上……怎么看怎么……激情四射?

  桌上的蜡烛终于停止跳舞,静静燃烧,屋里死一般得寂静。

  抬眼偷偷打量暮白,却见他双眼亮晶晶,似漾着一汪潭水,但那赤红的眼眶却告诉我,那是一汪烧开的水……

  “阿紫……你……你们……”

  我想说“不是你看到的这样!”出口却成了“正如你所见……”

  好嘛,说错了,我的心情却有种莫名的兴奋。见鬼!我猛地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