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闪过心理学上所阐述的种种迹象后,萧禹垂着脑袋,眼睫轻颤问:“那我跟你说话的时候,是正常的吗?”
“正常?”覃琅瘪嘴,不客气地说,“何止是不正常,简直就是不正常到了极点,你看起来凶巴巴的,我差点不敢认你。”
温枕正想继续接着剧本往下。
就听到冯棋喊了停。
她挑眉,将嘴里的烟别在耳上,毫不留情地指出于暮清的错误:“剧本里,覃琅这个时候的微动作并不是瘪嘴,他做的,是一个夸张地张牙舞爪的动作,搞怪的同时,又在形容当时人格分裂后的萧禹带给他的感受。”
于暮清没想到,冯棋竟然能够记得这么清楚。
他刚刚忘了这部分的衔接词,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做那个动作了,所以才想要侥幸地做个动作带过去。
冯棋饶有深意地看着他:“下次记得不要投机取巧,我坐在这,比谁都看的清楚。”
于暮清羞红了脸,手足无措地说了句:“好的,谢谢冯导。”
冯棋没再多说。
让两人调整好状态后,就借着往下拍摄了。
温枕倒是没受影响,并且,因为他演得太过瘾了,刚才一下被喊停,他差点没出戏。
“加油演完,你们今天的戏份就结束了。”说完,她翘起二郎腿,重新叼起烟,“开拍。”
温枕又重复了一遍萧禹那段疑问后。
于暮清才接着覃琅的词,故作凶神恶煞,张牙舞爪地说:“何止是不正常,简直就是不正常到了极点,你看起来凶巴巴的,我差点不敢认你。”
“是吗?”萧禹脸色一白。
“嗯,不过也没啥,可能因为你刚脱逃,受了点刺激,然后忽然性情大变了吧。”覃琅手勾着下巴,称赞道,“我这个解释真是太妙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去上个厕所,很快回来。”
“嗯。”
病房有限,他们是在走廊上的病床上,所以覃琅跑到了走廊尽头的共用厕所去解决。
萧禹垂着脑袋,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而刚刚那位医生则通过办公室门的玻璃,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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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卡。”冯棋摘烟起身,笑着说,“入戏这事其实非常重要的,大家都像温枕学学,他刚刚那状态,我差点以为我写的纸片人活着来找我了。
“哈哈哈哈。”摄影师赞同地肯定,“我也是,我在这看着,要不是你喊停了,我都要完全陷进去了。演得真特别好,都给后期剪辑省力了。”
在两人笑声中才逐渐出戏的温枕,回过神后,谦逊地说:“没有,我还需要多多学习才行。”
多多学习一下家里那个狗币的演技,才能在各种人物中切换自如,温枕心想。
“好好加油。”
众人气氛和谐,只有站在一旁于暮清,面色颇为尴尬。
“下午要拍剧里杀人犯的戏,那场戏比较难拍,所以你们今天就到这结束了。做好准备,过两天你的戏份就要多起来了。”冯棋说。
“好的。”
“那我先回去了,冯导再见,大伙再见。”被忽视的于暮清朝大伙挥了挥手,就快步走了。
冯棋耸了耸肩,将烟丢进垃圾桶,扯过正想去换衣服的温枕问:“刚刚没伤到吧?”
“没事,我能受得住。”
“嗯,那就好。”说完,冯棋又笑眯眯地看着他感慨,“小年轻真好啊。”
面前人是总导演。
温枕想了想,恭维道:“您也很年轻,第一次见到您,我还以为您没成年。”
冯棋饶有深意地笑着说:“小枕真可爱,难怪总是被家里那位欺负。”
说完,她就摆手走了,徒留温枕一个人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不过,他也没多想,只当是句玩笑话,就去卸妆换衣服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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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在车上的时候,温枕被踹,被掐的地方还感觉不到疼痛。
但等他下车回了别墅,疼痛感就迅速开始蔓延了。
他扫视了圈一楼跟二楼,发现盛臻不在后,温枕才跑到浴室里,掀开衣服查看伤处。
小腿肚跟腰上有大片的乌青,还有他脖子上的掐痕也很明显。
为了防止他的狗币道侣会因为这件事兽性大发,做出某些丧心病狂的行为。
温枕琢磨了下,最终决定拿粉底液遮住脖子上的那一圈掐痕,至于腿上跟腰上的,只要他防止被盛臻看到,应该就没事了。
这么想着,温枕飞快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