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菩萨面前,花如雪还是在问那个问题,上天允她重生的用意。
菩萨也没有回答她。
她起身准备回去,另一个蒲团上有一人也站起身来:“三妹妹方才求的什么?”
花如雪一看,原是白元修,不想与他多做纠缠,随口编了一句:“姻缘。”
白元修笑道:“还以为三妹妹是求菩萨保佑,那荷花没白摘呢。”
脑中闪过一个想法,花如雪径直向外走去,白元修果然跟来。她低声向身后人道:“帮我个忙,我就不计较你轻薄我的事情。”
白元修弯起嘴角:“哦,我何时轻薄过三妹妹?”
花如雪也懒得提醒他,泽芝湖划船一事,单枪直入:“帮我救一个人,她叫琉璃。”
☆、寿宴
这一日,花如雪早早地起来,找了一身不出错不出挑的衣裙穿上,仔细描了现下京中流行的妆容,吃过早饭,就往花夫人的院子里去请安。
白淑荣这几日勤快得很,不论花如雪何时过来,都能遇到她在伺候,即便花夫人的脸色十分不好,即便整个院子的人看了花夫人的脸色,都在刁难她。
这样的精神,倒是叫她十分佩服,不自觉就会想起苏幼向。
花如雪走进去,先是向花夫人请安,又向白淑荣问礼。琉璃一事还没有后续发展,她犯不着也跟着众人为难白淑荣。
花夫人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确定是没有犯先前去白家赏荷时那样的错,才问她昨夜是否睡得安稳。
花如雪昨日悄悄去城外上香的事情,被花夫人知晓了,所幸也不是什么大事,花夫人不过不痛不痒地训斥了两句。
花如雪道:“吃了太医开的药,竟好了,昨夜并未噩梦。”
花夫人道:“那就好,既然管用,就叫茗荷叫那方子好好收着,以后再犯了找出来吃一副就是。”
花如雪道:“嘱咐过的。”
花夫人用过早饭,一家子就往永定侯府去。
来寿宴的人自然比去白府赏荷的人多,花夫人向老太君献了礼,问了安,才入座,白淑荣在一旁伺候着,花如雪就坐到几位相熟的世家小姐旁边去,热情地向她们见过礼,目光却四处搜寻着。
按照苏夫人的性子,这样的宴会来的自己是最早的,所以,花如雪倒是不怀疑苏家另外两位小姐还没到,只是有没有苏幼向,就不好说了,虽然昨日她那样信誓旦旦。
今日的宴会,倒是颇有些争奇斗艳的意思在,不仅是人多,热闹也比白府上热闹,大约也是听闻了那几位王爷会到的缘故,只是女眷毕竟都在内院,和外院男子是见不到的,这般,花如雪倒是有些不懂了。
听闻苏老夫人出殡那日,宫里的德妃娘娘安排了宁王前去吊唁,只是那时花如雪没有见宁王的心思,乘着病,没去。不过想来,那时,只怕也是极热闹的。
花如雪轻笑,何其悲凉。
喝了几口茶,又尝了几块点心,和周围世家小姐讨论着京城最近发生的趣事,又出了哪些好看的衣裳款式和首饰,彼此之间不露痕迹地比较着自己某一样首饰的名贵。
这些花如雪是很熟悉的,她在这个环境里长大,后来又去了宫里,宫里的女子每天看着四四方方的天,能讨论的事情,那就更少了,自然,桌面上的明争暗斗,也更有趣。
不过她也就是个看客,毕竟没有人会为难她。
人来齐全了,席面也摆上了,花如雪终于看见了那一身白玉兰散花仙裙。
苏幼向肤白,又长着一张清纯无害的脸,瘦瘦小小的,正衬得起那裙子,当真是我见犹怜。
花如雪摸一摸自己的脸,暗自叹息,虽然也是巴掌大小,但因为眉眼之间略显妖艳,就穿不出那样仙的气质。
不大一会儿,席面摆完了,就由肖夫人提出听戏,肖家这样的大家族是有自己的戏班子戏台子的,花如雪听过几次,心觉极好,曾向花夫人提过几次,皆是被以低调为由拒绝了,所以花如雪一直不明白,说花丞相贪污,那贪污的钱,用到哪里去了。
但是这不与花如雪有关,花如雪也不愿意去想,若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只怕还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花如雪走到苏幼向身边,热情地挽了她的手,小声道:“幼向,你今日是最漂亮的。”
苏幼向略一低头,有些脸红:“哪有,如雪不要乱说,席间比我漂亮的小姐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