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她保不住他了。
☆、死亡
一行人出现在花如雪眼前,为首尊贵无比,众人簇拥的正是太后,服侍一旁小心翼翼,略有些单薄到的自然是姝嫔,被五花大绑,用一块脏布堵住嘴的可不就是茗荷。
花如雪坦然,事到如今,失去了相府的支持,夫君的爱意,独子重病,她已经无所畏惧,整理衣裳头饰,笑着迎上去:“太后金安。”
太后轻蔑地瞟她一眼,并不叫她起身,只道:“带上来。”
茗荷立即被两个小太监连推带搡地带到花如雪面前,花如雪伸手想要拿下那堵住她嘴的脏布,被那两个小太监拦住。
原来茗荷拿着信,一路顺利地到了姝嫔宫门外,正好遇见姝嫔身边伺候的小印子,小印子一见是她,慌忙将她迎进去:“茗荷姑娘可来了,我们小主这些天一直担心着永合宫的情况,几次想要去探望,偏太后她老人家下了死令,除了御医,任何人不得踏进永合宫半步。”
茗荷只道姝嫔想必是担心坏了,没得法子,命人夜夜在宫门外等着永合宫来人也是有的,并未多想,就进了姝嫔宫中。然那情形也由不得她不进去。
姝嫔一见了她,立即向她细细询问花如雪情况,一言一行中,皆是不由人怀疑的关心,还是身边的人害怕茗荷已经染上天花,好说歹说,才将茗荷远离了姝嫔,茗荷自然也晓得天花的传染性,并不介意,只将那信拿出来,交给姝嫔。
姝嫔一边读那信,一边笑,倒吓得茗荷以为,花如雪之事有救,却又见她将那信放在火烛之上,明显有毁掉的意思,茗荷扑上去抢,不想身旁四五个侍女将她摁倒在地,姝嫔拿出另一封信来,俯视着她,笑道:“别怕,本宫立即带你去面见太后,一切委屈,自有她老人家为永合宫做主。”
太后问道:“丽妃,你可认识这人?”
花如雪抬头看一眼太后,茗荷是她的陪嫁丫头,后宫里谁不晓得,何必多问,又低头回道:“回太后,认得,是臣妾身边的茗荷。”
太后道:“她想要连夜逃出宫去,你可知道?”
花如雪犹豫着,慢慢点头,道:“知道。”
太后将一封信甩到花如雪面前,道:“这封信可是你写了,叫她送出宫去的?”
花如雪没有看到拼命摇头的茗荷,只看一眼信封:姝姐亲启,正是她写给姝嫔的信:“回太后,是。”
太后轻笑一声,道:“承认得倒爽快,如此甚好,省了哀家不少功夫。姝嫔,剩下的事情,交给你。”
姝嫔躬身道:“是。恭送太后。”
目送太后出了永和宫,直到听不到声音,花如雪才慢慢起身:“不知太后她老人家是怎么个意思,还请姐姐解释一二。”
姝嫔捡起那封信,拆开,念道:“姝姐安,见字如面。轩儿病发三日,太医束手无策,妹深知天花乃不治之症,只求上天垂怜,别教母子分离。若上天不肯施恩,妹只轩儿一子,不忍其黄泉孤单,故而绝不独活。然生前尚有一心愿,望姐成全。妹幼时曾负一人,至今懊悔,今令茗荷携此信寻姐,求姐相帮,助其出宫,将幼时那人所增之物交还。妹,如雪绝笔。”
花如雪面色苍白,额间冒汗,手心发凉,这根本不是她写的那封信:“不,这不是本宫写的,姝嫔,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诬陷本宫。”
姝嫔轻笑:“诬陷?丽妃娘娘,白纸黑字,岂容抵赖?况且方才太后问时,你已承认,此信由你所写,在场众人皆可作证。”
花如雪自姝嫔手中,抢下那封信,细细看去,那笔迹当真和她一模一样,她宫里的墨由皇上亲赐,独有异香,连皇后那儿都没有,细细闻去,这笔墨连那香味也一样。
且不说她已经承认,就算没有承认,稍稍鉴别,也能确定是她所书。
花如雪看着眼前闺中密友,她的脸上,分明洋溢着胜利者的喜悦。
花如雪绝望,她再愚钝,也该懂得一切缘由,只道:“事到如今,本宫也不再争辩。只是姝嫔,你到底为何,要这般陷害本宫?”
姝嫔道:“丽妃娘娘,你要晓得,有人的地方就有欲望,有了欲望,自然就会有阴谋诡计。你我二人同时入宫,论才情,论家世,我哪一点比不过你,你不过就是长了一张魅惑男人的脸罢了,凭什么就独得圣上宠爱。实话告诉你,不止是我,今夜,这皇城中,盼着你死的女人,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