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雪向茗荷道:“你去打听打听,今天爹和大哥,有没有过去,若是撞上了,也是白白去立规矩的。”
茗荷打听了回来,并没有人过去,三人便乘着马车过去了。
可是花府的人没去,不代表其它府上的人也没去。
停了轿子,进了庄园,就听到白元修的声音:“秋天赏菊,还是花家的这处庄园好。”
白梦丽道:“是呢,要是咱们家也有这么一个园子就好了。”
只听白元修又道:“这还不简单,听说花丞相和丞相夫人,极是疼爱那不争气的长子,你若是喜欢,我想个法子,夺过来就是。”
一听白元修的声音,花如雪就忍不住火大,一边朝着声音走去,一边大声干咳。
不想和白家兄妹在一起的,还有第三个人,正是宁王,她前世的夫君。
她还没来得及收回脚步,目光就已经和他撞上了。
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该逃走还是该坦然留下,若是留下,又该和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李彦炳出声道:“原来宁王殿下也在。拜见宁王殿下。”
苏幼向也走上前来施礼:“拜见宁王殿下。”
只有花如雪不动,她仿佛忘记了要怎么动。若是几个月前,她刚刚醒来时,遇见宁王,一定会什么也不顾,扑进他怀里,可是现在,发生这么多事情,想明白这么多事情,她不知道了。
又是李彦炳,见花如雪呆了一般,忙向宁王解释:“宁王莫怪,如雪近来有些不舒服,并不是故意对殿下不敬。”
宁王点头:“不妨。”
只听白梦丽小声向白元修道:“你不是说,花家的人不会过来吗?”她还有话没说完,还好来的是花如雪,若是花丞相,真不知如何是好。
花如雪缓缓醒过来,脸上又挂起了惯常不远不近,不疏不离的礼节性微笑:“既然殿下在此,我等也不便打扰,先行告退。”
宁王点头应允,并不挽留,甚至是目光,从一开始花如雪踏入,就再没有在她身上逗留。
花如雪转身,强坚持着走了几步,终于倒在李彦炳怀里,嘴里喃喃道:“回家,回家。”
李彦炳苏幼向立时慌了神,大喊丫头侍从,另外三人也听见这边的动静,急忙过去瞧,白元修走在前头:“怎么了?”
却见李彦炳将花如雪护在怀里,焦急地唤着花如雪的名字,未曾听到白元修的问话,苏幼向此时也是一团乱麻:“今日就不该将如雪叫出来,现下,可怎么办才好?”
那边丫头侍从早已经听到动静,赶过来,李彦炳带着的是两个侍从,苏幼向和花如雪带的丫头,又都还小,两人都没有嬷嬷,一时之间,只知道哭喊。
他们急,但是宁王没有急,沉声道:“这里是有屋子的,先送她进去躺着,阿修,你骑马快些,回城去请个太医过来。”
慌乱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李彦炳抱着花如雪,由茗荷引着,往那几处本是准备着赏花时停歇用的屋子去。
白元修看一眼李彦炳的身影,往后门方向去,他们的马停在那里。
宁王向白梦丽道:“她真的有用?”
白梦丽笑起来,眼中是深不见底的算计:“目前还没有。”
施过针,花如雪慢慢苏醒,眼前是茗荷的脸,她有些不清醒,笑着抚上茗荷的脸:“茗荷,我就知道,一切只是个梦,梦醒了,什么都会回来。”
茗荷曾经听过她讲类似的梦话,担心她要讲出后面的话来,略提高声音道:“小姐,你终于醒了,可吓坏我们了。”
花如雪瞬间恢复意识,屋外几人听说花如雪醒来,纷纷走了进来,李彦炳自然是第一个,接着是苏幼向,李彦炳将方才她昏倒的情形告诉她。
花如雪努力撑着笑:“倒是要多谢宁王殿下了。”
不想宁王和白家兄妹还没有走,只听宁王声音道:“不用谢我,要谢就谢阿修,是他骑马回去请的大夫。”
花如雪闻声,自床上下来,向白元修盈盈一拜:“多谢白公子。”
人多,白元修也不便说些什么,略点点头:“应该的。”
花如雪不知道朝堂上的事情,李彦炳却是听自己的父亲提起过,知道宁王和花丞相一直不对盘,所以心里对宁王十分戒备:“既然如雪已经好了,咱们就早些回去吧,省得花伯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