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呆瓜,等等。”孙先生突然叫住已经踏出门槛的洛素。
“之前借给三碗一本《神异录》,他说好三天还我,这都一个月了,你回去找找,记得给我送回来。”
“好的孙先生,我找到就给您送回来。”洛素礼貌地与孙先生告别,《神异录》?好像没有在三阳观中有印象,也许被师父三碗道人不知道塞到哪个角落了。
毕竟自家师父,是连道门典籍都没有一点敬畏,直接用来垫着桌角,甚至垫饭碗的人,东西丢三落四,还是得回去仔细翻翻。
下一个地点,徐家阿孃的粮店!
之前就是徐家阿孃说,师父是跟着一个镇民走的,她只是从他们的谈话中,推测似乎是要驱邪,这次洛素过去,还要仔细问问。
粮店位于青石镇的另一端,洛素背着一箩筐的东西过去,还好决定最后去粮店,不然要是先背着米再去这些家,也够受的了。
“徐嬢嬢,打半斗米,可是有看到我师父?”
洛素到了粮店外,青石镇的邻里街坊,这些巷子店家,都没有招牌,曾有外乡人来此,因为店铺长得都差不多,去哪全靠问镇民,很是不忿地吐槽了一番,镇民们反驳:“酒肆便是酒肆,书斋便是书斋,青楼便是青楼,客栈便是客栈,粮店便是粮店,起啷个名字作甚?”
“只打半斗?又得要赊账了?三碗,莫得看见。”徐嬢嬢是为老妇人,她家中的老伴过世不久,儿媳便生了孙子,旧人去,新人来,原身还去吃过席面呢。
“徐嬢嬢,你昨日可是说见到我师父同镇里人走,师父今日还没回来,您可记得那找师父的人是谁?”
洛素再问了一次,徐嬢嬢正瞪大了双眼打米,一斗米为十升,打半斗,就是五升米,粮店有不同规格的米升米斗,因此徐嬢嬢拿了一升的米升连续装了五升米,看着她眼神盯得直直的,必须让米升每次装米时都处于水平,一粒米不多,一粒米不少。
将米装完确认绝对没有多给,也绝对没有少给之后,她才有心思说话:“我老眼昏花的,哪个记得住,我在店外,有个人找三碗,莫得看清是谁,只是听见说是驱邪什么的,穿的衣服都差不多,我还以为是镇里人。”
徐嬢嬢的眼神一贯不好,镇里人都知道,唯有在她打米的时候,那绝对是火眼金睛,一个米粒不多,一个米粒不少。
对此,她振振有词地表示:“要是米打的一次多一次少,不是你亏就是我亏,这样每次都正正好好,谁也不欠着谁,心里安宁。”
听了徐嬢嬢的回答,洛素也没有办法,签字画押之后,只能告诉徐嬢嬢,如果想起来了,一定要告诉她。
洛素走完了镇子上这一圈,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完毕,还是没有半点线索,眼睛倒是越来越不舒服了。
镇子上问了个遍,谁家都没出事,当时看见师父走的又只有徐嬢嬢一个,一切仿佛又重回了原点。
下山一趟,什么收获没有,反倒是赊欠了一堆的欠账。
还有师父三碗道人在东家做的衣服,西家借的东西。
都说父债子偿,如今她这是师父债,异世界的徒弟来还。
镇上风平浪静,一切如常。
回了山上,洛素想了想,接下了要做的事情列了个单子。
修习术法,她准备把原身看过的书和典籍再看一遍,修习术法,尝试画符。
师父三碗道人欠着镇民的东西还得她慢慢地找出来,三天下一次山,问问消息。
起码得要术法小成,有点自保之力之后,再行探寻师父三碗道人的行踪。
一边按部就班地完成早课,修行术法,在粮店打了米,山上有自己种的菜地,自给自足。
洛素对山上的菜地第五十八次施展了一下小**术。
她看看天,看看地。
依旧是天气晴朗,不见阳光,别说雨了,连半朵云都没有。
垂下手,心中叹了一口气,不应该啊,催火术都好使,怎么每次这小**术,都不成功呢?
明明就是按照书上的要求做的,她一套施展下来,简直是行云流水,没有任何滞涩,比她用催火术都顺畅呢。
总不能和什么天赋灵根有关,她跟水元素绝缘吧?
得,术法不好使,还是挑水浇菜地吧。
距离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是第八天了,明日,洛素又要下山去。
这座山,叫做灵山,洛素非常怀疑这就是三碗道人随便起的用来敷衍她。
毕竟镇民们只说山上,山下,一问山叫什么,“山就是山,还有名?”
三碗道人对原身说,这里是灵山福地,这里可是他们三阳观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