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津津乐道地讲述着两州太守的种种风闻,鄞州太守体察民情,对于绫罗丝缎,各项工艺都了熟于心,幽州太守袁昭昭铁血手腕,一举镇压闹事的数家大商队,自此再无商队赶在幽州闹事。
曾经的幽州,因为领土太小,夹在五州之间,本身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产出,往往被五州之地的人民排斥,“幽州,那也配叫州?”
“幽州不是说要划分给我们灵州下辖了吗?”
“那地方啥也没有,怕不是还得我们上税赋去养幽州人?”
后来这位幽州的太守一来,便是大刀阔斧,你们五州的商队都不是途径我们幽州吗,来来来,交钱交钱,我给你们提供交易场地,给你们提供担保,给你们创造环境与条件......
经过最初那段五州商队集体唾骂新驾到的太守死要钱之后,商队交易有了担保,有了专人负责,专门场所,甚至有着五州联合商贸会,种种便利商贸的举措不断出炉......
当初骂的最狠的那群人,早已经变成了女太守的第一拥趸。
至于幽州本地的居民,身为五州聚合之地,我们怎么能没有一点商业头脑?
开铺子店子庄子茶水铺,这么多外来商队,不都是给我们本地人赚钱的机会?
有银子不就是大爷?
甭管他铜板多还是银子少,咱们服务周到还能落个好,口碑不就出来了?
新太守不过上任五年,幽州焕然一新,直接变了一副新面貌。
幽州太守,名曰袁昭昭。
商队并没有在连接幽州与灵州两地的城池停留,此时不过是白日,快马加鞭,足够再赶一些路。
“今日不出意外,我们会歇在幽昙城。”老吴打开自己的舆图,想了想对洛素说道。
“可是与昙花有关?”洛素问道。
“正是,幽昙城人嗜好昙花,今日晴朗,不知能否有幸观到月下幽昙。”
老吴慢慢地给洛素解释道,自从幽州开始大规模通商之后,沿路的小城,几乎都开始研究赚钱之道。
幽昙城,算得上是其中的一个佼佼者。
幽昙城人爱昙花,养昙花,只可惜昙花天生寿短,开花之后,不过能存活一个时辰便会枯萎。
自古奇文共赏,美景齐观。
幽昙城每旬都有两度的夜观昙花会,夜间赏昙,观看昙花一现的那一度美景。
当然,他们这些外地人是要花银子的。
算了算,今日便是旬初,按照既往的规律,也许今日到了幽昙城,便能恰巧赶得上夜观昙花会。
即便是他们这些行商,因为四处奔波,特意能够赶上日子的时候,也不多。
人生能有几次见到这样的美景呢?
能观昙花一现,实在是一大幸事也。
因此几乎是所有人都没有异议的,马车飞驰,歇息的时间也减少,加速在晚上之前赶到幽昙城。
“在幽昙城,你记住了,可以骂人,随便骂都行,毕竟他们是做生意的,和气生财,但是绝对绝对不能骂他们养的昙花一句不好,不然很容易被群起而攻之,幽昙城人视昙花如命。”
老吴如此告诫着洛素,车队歇息的时候,也有乾元商队的人前来,将幽昙城的事项告知。
好在即便是这些行商,都是老人了,各地的习俗也大都了解,没有那愣头青非要不自量力的试一试,大伙儿都等着去看今晚的昙花会呢。
幽昙城不大不小,乾元商队在这边,有固定居住的客舍,询问集体同意之后,就都在那客舍投宿,之后又开始统计今晚要观看昙花会的人数。
原本今晚的昙花会只有一场,人数早已经订满了,甚至有特意在幽昙城呆了半月的。
可这大家伙也算赶巧,正好赶上有一家的昙花突然出现了迹象,临时增设了一场昙花会,借着客舍的便利,直接拿了入场的名额。
老吴啧啧赞叹,“这就是跟着大商队出门的好处,换做我们平时来此,没有名额便是没有名额了,便是增设一场,等我们得到消息,早就猴年马月了。”
洛素看着他们投宿的客舍,所有马车都有专门负责维修检查,有人喂马,居住的地方也跟过往住的客栈差不多,看起来干净整洁,客舍中干活的跑堂小二,各个都面带笑意,令人心生好感。
幽昙城这也算得上是旅游业与商业结合的典范,让人宾至如归。
是夜,月明星稀,唯独一轮皎月高挂在空中。
洛素跟着大部队一同来到今夜昙花会的地点。
她这才知道,今夜即将绽放的昙花,不是一朵两朵,而是几十朵。
难怪可以让这么多人同时观赏!
花架之上,藤蔓花枝低垂,花苞垂着脑袋,不知何时才能打起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