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国抹了把脸,左右转了转脑袋看向自己的两个弟弟,“我真像你们说得那么好?”
林建军和林建设忙不迭点头,“嗯嗯嗯!”
林建国嘴角翘了翘,突然被这俩弟弟夸得有些害羞,“咳,也不是。我就算挣满工分,一年到头也就是分那么多粮食,将将够咱家里几个人吃。要不是有建业建设你们每个月的津贴和工资,咱家的日子可就难了。”
“那什么,大哥,你要是同意的话,我去……”林建军话还没说完,就接收到自家大哥的死亡凝视,于是将接下来的话咽进肚子里。
“去什么去,不许去!”林建国沉着脸,一巴掌拍在林建军背上,差点儿把林建军肺都给拍出来,“要是让我知道你偷偷摸摸去那个地方,你的两条腿就别要了!”
“……不去不去坚决不去!”识时务者为俊杰,林建军连忙摇头认错,“我错了,我就是嘴上说说,我胆子这么小,肯定不会去的。”
“呵,二哥的胆子要是小,你娶二嫂那年也不会……唔……”还没等林建设说完,林建军就扑上去把他的嘴捂住,眼见着他大哥脸色越来越黑,要是让这小子再说下去,难保他今天晚上不会挨打,“说啥呢,我娶你二嫂那年啥也没干!”
林建设两手并用想着把他二哥的手从自己嘴和鼻子上扒拉下来,再不放开,他怕自己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林建军常年下地劳作,虽然经常偷懒,但力气不小,不是林建设这个坐办公室的文员能比的。
“呜呜呜~~”他发出声音试图引起他大哥的注意。
林建国终于瞅见他四弟惨白的脸色,外加快要翻过去的白眼,一把将林建军的手扯开,“老二,你看看都干了啥,看把老四憋的!”
林建设终于从他二哥的魔爪中逃脱,像条哈巴狗一样,张大着嘴喘气。
林建军心虚地摸了摸后脑勺,眼神飘忽,试图转移话题,朝着屋里喊了声,“老三,你洗好了没?”
林建业的声音从屋里传到外面,俨然是已经收拾好了。
林建军腾得一下站起来,三两步就往屋里冲,“大哥,快来帮把手,咱把建业扶进屋里。”
林建国无奈,只能起身进去帮忙。
独留下林建设孤孤单单一人,掐着脖子喘气,别让他逮到二哥的错处,否则他一定会让二哥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一顿闹腾之后,四个兄弟各回各屋,林家也终于安静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鸡鸣时刻,林家东头屋第一间就有了动静。张红梅坐起来搓了搓脸让自己精神些,然后转身给自己的两个孩子掖好被角。
五月的天,早晨的风还是凉的。
今天轮到张红梅和林建国做饭,她一动,林建国就醒了。
“你再睡会儿吧,昨天折腾的晚。”张红梅穿好外衣,蹬上布鞋。
林建国摇头,“不了,我先去打水,烧好水再洗漱。”
“那咱今早吃啥啊,要不煮红薯粥,昨晚的玉米面饼子没了,我再烙几个,拌个小咸菜?”张红梅询问道。
“你看着办。”林建国提起一只鞋,把脚往里一塞,然后‘刺啦——’一声,大脚板从前头冒出来,布鞋开了个大口子。
……
张红梅急了:“你穿鞋用那么大力气干啥呀?它又不是敌人!”
家里可没多的,一人三双鞋,一双棉鞋,一双单鞋,还有一双凉拖板。
林建国没忍住,脸红了红,手上拿着一只裂了口子的布鞋,瞪着大眼睛,无措地望着自己媳妇儿。仔细看,还能从里面看到委屈。
张红梅叹气扶额,“那你穿啥呀?”
真是……这叫啥事呀?
“你去问问咱二弟有没有多的,给我借一双。”
张红梅拉门出去,一只脚刚迈出去就重新给收回来,“要不你先穿着拖板儿,老二指不定还没醒呢!”
再说,老二哪里有多的鞋,家里就这么大点儿地,谁都是三双鞋。
林建国只能用脚扒拉着穿上拖板儿,然后跟着他媳妇儿去厨房。
别说,大早晨的风还是凉的,风一吹,脚趾头都是冷的。
张红梅到底是心疼自家男人,“一会儿粥上锅了你看着,我去给你补鞋。”
“咱家还有布吗?”张红梅和面的时候,林建国就端着水洗红薯。
“想得美?”张红梅白了他一眼,“用新布给你补鞋,你当咱家多厉害?”
她还得翻翻柜子,看看有没有不能穿的旧衣服。
林建国切好红薯,舀了几瓢水进去,又从粮食袋子里舀了半瓢棒子面,就这么和着上了锅。张红梅将饼子贴在过边,对林建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