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很现实了,因为顾盼也不想大热天的伺候大老爷们。
四爷没想到这闺女随了额娘,很耐心的跟她说:“额娘是阿玛的人,你们是大姑娘了,阿玛过来时你们若是还在,就不是很方便。”
甜果儿挺着小肚子,气势很足:“阿玛不是也有自己的院子吗,为什么不方便!”
“小三是男娃,阿玛你跟男娃睡,额娘是我们的!”
安安咬着手指头,怯怯的:“阿玛没有额娘好看。”
四爷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头一个嫌他丑的是他小妾,第二个嫌他丑的,却是他的亲闺女!
而且还是一向软哒哒,特别孝顺的二格格!
他瞥了眼睫毛偷偷颤动的顾盼,哼了一声,对上闺女还得哄:“你还小,不懂。”你小孩子懂个什么,美丑可不在面容。
顾盼躺不住了,起来质疑他,“爷可别乱教孩子,小孩子是最天真诚实的,她们说什么便是什么。”瞎教乱教,万一审美出现问题了咋办?
“那你跟她们说爷什么坏话了?”四爷叫人把孩子们抱走,打算跟她算算账。
顾盼道:“那是她们的真实反应。”丑就承认了呗,还要什么虚假繁荣啊?
“真实反应?”四爷把这四个字思索了一遍,“福晋最近反应也挺真实的。”
顾盼脸上的笑僵了僵:“可是孕吐反应严重?”然后忧心忡忡的,“可真是担心福晋。”
担心福晋心情不好之下自己被扫到台风尾,立马就急了,“爷,福晋现在有了身子不方便,这会儿指不定很需要您,您没事儿别来小楼了,好好陪着福晋!”
然后抽了抽鼻子:“妾担心的夜夜睡不好,熬夜时间长了,昨儿又吹了风,这会子似乎有点头晕。”
刚要进屋的石榴立马又收回了脚。
到底是府里的男主子,她有点不忍心欺骗王爷。
可侧福晋才是她正经的主子,总不能告诉爷,说侧福晋升职后自由度高了,偷偷带回了不少的话本子,见天儿的熬夜看?然后还嫌天气热,专门在窗口看,才给自己吹着凉了?
怎么说呢?四爷其实一点都不傻。
闻言,便瞥了她一眼:“着凉了?那正好,爷从前在宫中时,甭管身子哪里不舒服了,先清清肠胃,饿个两三天再说。”
顾盼一听就急了:“那可不成!”据说有个小毛小病的,饿两天激发自身的抵抗力,也许能好的快一点。
但顾盼可不认,她不觉得自己饿两天抵抗力会好,顶多会饿的更想打人。
四爷就说:“你……”
话还没说完,外头苏培盛叩响了门,“爷,二爷来了。”
二爷?
顾盼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四爷一阵风似的走了出去。
待回过味,才慢慢念叨了两句:二爷?难道是太子?
前院书房里头,太子一身常服,看四爷步履匆匆的进来,冷笑:“四弟的日子倒是安逸。”
四爷站住脚,行了礼之后,才道:“二哥。”
太子原本沉着的脸,在听到一声二哥后,神色恍惚了一瞬:“二哥?”而后哼了一声:“也不知现在还有几个记得孤是他们的二哥。”
四爷走上前,倒了一杯茶水放在太子的手边:“二哥深夜来访,可是有事?”
太子手指搭在杯沿上,缓缓转着圈,“孤……怕是撑不了多少时候了。”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四弟,“只盼四弟别走孤的老路。”
四爷沉默不言,饮了一杯茶水后,才哑着嗓子开口:“皇阿玛这么多年,将二哥捧在手心里。”
太子将茶水一饮而尽,“四弟说的不错!”储君之位,一是因为当时的大清需要,二是因为皇阿玛跟皇额娘为少年夫妻。
如果说皇阿玛待自己有十成的真心,那么如今最多剩下两成。
“老八跟老大那边有接触,接手了大部分人脉,你小心些。”顿了顿,又道:“只盼四弟日后多照看些你的侄子侄女们。”
四爷瞬间全身紧绷:“太子说笑了,臣弟……”
太子拍拍他的肩:“老四,若是孤有难,只望四弟记住这些年的情分。”
四爷深吸了口气,见太子推门离去,站在原地许久没动。
出了书房,想了想,直接去了福晋的主院。
福晋穿着宽松的衣裳站在门口,四爷过去扶着她:“虽是夏日,可晚上也凉,别吹着风了。”
福晋正色道:“收到苏培盛叫人传的信,妾实在无心睡下。”
待进了屋挥退左右,福晋才问:“太子……深夜来访,万岁那边怕也是知晓。”
四爷摆手:“无碍,总归爷身边也有皇阿玛的人。”深吸了口气,埋在福晋颈间,低声说道:“二哥老了许多,近些日子手中的势力都被皇阿玛打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