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吓死我了,”姚母抚着心口,满脸不好意思地看向和自己一样大受惊吓的姚父,“是我多心了,他爹,吓住你了吧?”
“可不,”姚父提了提裤子,脸黑黑的,“我正在茅厕呢……”
“咳咳,”姚母更不好意思了,连带着旁边的姚彦都忍不住笑,“爹,快去继续。”
“对,继续,”姚母拉着姚父往外走,姚父却低声抱怨,“怎么继续啊?都吓没了!”
姚彦噗呲一笑,倒在床上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他忽然摸了摸自己的腰,那一阵阵的酸疼感在提醒自己真在梦里和韩状元做了。
而且做了很久。
脸色微红的拉起被子盖住自己半张脸后,又想起狗男人现在还在大牢里受罪,原本红润的脸颊又渐渐变得苍白。
“他要是死了,会怎么样?”
姚彦轻声问道。
系统的机械声随之响起,“世界崩塌,任务失败,扣除所有积分,下个世界你就不一定能遇见他了。”
“不是重档吗?”姚彦大惊,猛地坐起身追问道。
“重档是宿主在任务世界死了才会。”
系统的话突然很少。
说完这句便消失了。
姚彦垂着眼,将手放在心口,自己死了……就是重档。
察觉到他心绪的系统立马出现,“宿主如果恶意结束自己的生命,处罚是和他一样的,你们谁也找不到对方。”
处罚和对方一样?
姚彦眼瞳猛地一缩,“他、他和我一样?”
发现自己说错话的系统又消失了。
姚彦却沉思了许久……
大牢。
韩状元正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压印,这是梦里激烈的时候,姚彦反口咬住自己所留下的。
梦里的事都是真的。
伸出手描绘着那并不好看的牙印,韩状元露出舒心的笑,原来他一直在自己身边。
“韩状元。”
十分阴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韩状元将衣袖拉了下去,盖住爱人留给自己的痕迹,面色清冷地看向外面站着的人。
“于大伴。”
于大伴,天子身边的大太监。
于大伴自认看了太多的人,可唯独看不清眼前的新科状元,若是以往的状元、探花甚至榜眼在明有心上人或者娘子的情况下,在殿上被强制赐婚。
顶着天子微怒的神情,要么苦着脸或者喜色应下,要么假模假样的跪下说自己心有所属又或者是家有贤妻,不能辜负等话,以此表示自己不是负心人,以获取天子好感。
前者天子漠然指婚,连东西都不会赏,后者天子先是怒极模样,吓得他们应下婚事,不可不从,却在成婚后与新娘子琴瑟和鸣,而漠视或者冷待了自己原本的人。
自天子登基以来,还没有谁抗旨不尊。
韩状元是第一个。
于大伴想到这,看着韩状元微微一叹,“韩状元,听我一句劝,天子指婚,从了就是,再说您也不吃亏啊,那可是高门贵女,与您配得很。”
甚至可以说韩状元占了便宜,抛开状元的名头,他就是一个寒门弟子,能娶到这个家世的姑娘,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多谢于大伴,”韩状元微微抿唇,可眼底的坚定却没有因为对方的话有所变化,“可我不能负他。”
“哎哟,”于大伴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他,“您可知抗旨不尊的下场?!那可是要掉脑袋的!您难道要为了一个心上人,把家族都给害了吗!”
“若天子因为我心有所属而抗旨不尊屠我满门,”韩状元捏紧拳头,声音极沉,“且不说百姓如何议论天子,我愿意一头撞死在这大牢中,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犯下的罪,是我心的罪,改变不了我的心,以死谢罪就是了!”
御书房。
“他真这么说的?”
天子威严的面孔看过来。
于大伴头垂得很低,语气十分恭敬,“回皇上话,奴没有加半个字,韩状元确实是这么说的。”
“改变不了自己的心?”
天子起身从书桌后走上前,面色冷然的看着于大伴,“那就派人去把他的心挖出来,让朕看看,是否真改变不了。”
于大伴浑身一寒,毕恭毕敬地行礼接圣谕,正要退下之际,天子又道,“挖心前告诉他,只要他肯遵旨,万两黄金,绝色佳人,应有尽有,且仕途平顺。”
“是。”
姚彦此时在火房与姚父说话,说着说着便觉得心里有些不得劲儿,他皱了皱眉,就在这个时候,姚大嫂他们回来了。
“今年的天比去年冷多了。”
姚大哥打了个喷嚏后道。
“快去换身衣服,娘给你熬姜汤喝了取取暖,”姚母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