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成儒如今已快弱冠之年了,我已经答应了他娘把他相看一些好人家的女儿。”
她笑着看向宁舒窈:“舒窈如今也快及笄了吧,与你成儒表哥多出去玩玩也好。”
这话一出,整个桌子上的人都表情各异。
宁舒窈的父亲宁知彦皱了眉头看向老太太:“母亲,这是否太过草率了,舒窈如今还小呢,我宁府又不是养不起她。”
老太太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小?哪里小了,再大些便又吃家里的住家里的,日后也寻不到好夫婿。”
就连忠顺侯也站了出来,话里带着踌躇:“可这...连妍儿都还未许人家,怎么就轮到舒窈了呢。”
老太太拧紧了眉头:“老大,就连你也要忤逆我?”
“我不过是叫他们多多亲近亲近,谁说现在就将窈丫头嫁出去了?”她看向柳成儒,话音软了下来:“况且,成儒这个孩子多好,又是柳家人,亲上加亲对舒窈也好。”
宁舒窈紧紧的抿着嘴,抬了眸子看向她:“也不晓得这亲上加亲是为了孙女还是柳家。”
叫她嫁给一个整日寻花问柳又肚里空空地男人,绝对不可能。
老太太显然被她这话给气着了,指着宁舒窈的指尖都在发颤:“你说什么,宁舒窈,你懂不懂规矩?”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桌子上哪里有你一个女儿家说话的份!”
宁舒窈晓得她这话有些忤逆老太太的意思在,却也不想让步:“祖母,孙女是忠顺侯府宁家的三小姐,不是什么腌臜货色。”
“啪。”还未等别人说话,许姝便上前打了她一个巴掌:“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女孩子家家的嘴里没些遮拦。”
许姝看向宁如殷:“如殷,把你妹妹带到小祠堂去跪着,母亲也只是说说而已,如何会想让自己的亲孙女远嫁呢,毕竟这府里上上下下的都知道你娇气,就连去庄子里都会水土不服,你祖母又如何不知道。”
“而成儒他小小年纪便懂事,自然有不少女儿家喜欢,又如何轮得上你。”
“可你竟敢顶撞母亲,还记得孝字如何写吗?”
她睨了宁舒窈一眼:“还不快去受罚。”
许姝这话说的滴水不漏,话里都是捧着柳家人的,可细细一琢磨,意思只有一个——不想让自家女儿嫁过去。
老太太虽然有些拎不清事,脑袋瓜子却转的利索,一下就听懂了许姝这弦外之音。
可毕竟她已经亲自罚了自己的女儿,若是自己这个当祖母的再说些什么也失了面子,便眯着眼睛由着他们去了。
下边柳成儒还以为自己这个二伯母话里话外都是夸他,挺起胸脯来有些洋洋得意。
身边的柳如烟却看不过眼了,拧了他一把,低声说:“你还乐,乐什么乐,人家是不想把女儿嫁你。”
她冷哼了一声上上下下扫了他一眼:“毕竟若是我生了个女儿,也不会想把她嫁给这样一个草包。”
柳成儒面上顿时垮了:“你说什么呢,女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柳如烟翻了一个白眼不想和这个没头脑的兄长计较,却也想让宁舒窈嫁来他们府上。
毕竟同宁舒窈所说的一般,若是她嫁来柳府,那得利的便是他们柳家人了。
这亲上加亲,肯定也是对柳家更有利一些。
她推了推柳成儒,小声说道:“兄长,你可想娶宁舒窈?”
柳成儒扬了扬眉:“这自然,你瞧瞧她这身段,啧啧,床底之间若是放得开一些便是一个尤物。”
柳如烟已经听惯了自家兄长在自己面前讲这些荤话:“既然想,那你便要听我的。”
“怎么听你的?”柳成儒搓了搓手,有些期待。
“总之,你......”
小祠堂中,宁舒窈面色差极了,脸颊上的红印子也愈发的深。
“你在大庭广众之下与那老太太较什么劲呢。”宁如殷叫侍女拿过蒸好的热鸡蛋,在她脸上滚动着。
“嘶——轻点。”宁舒窈眼睛里嵌着泪,这是被烫的。
“若我不说,她不就眼巴巴地把我嫁给那柳成儒了。”
“那柳成儒从十三岁起便出入青楼,家里通房外边相好,怕是数都数不清。这老太太是被猪油蒙了心,想叫我嫁过去吗?”
宁如殷眉心拧紧:“这事我估计难办,老太太没准早就起了这个心思。”
“你想想,前几天宁妍同你起了龌龊时怎么说的。”
宁舒窈垂下头来思索:“她说...她说有人来相看我。”
她吐了一口浊气。抬头问道:“那这回该怎么办。”
宁如殷嘴巴里咬着大拇指:“便只能借助外力了。”
宁舒窈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地凑了过去:“怎么借助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