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一样,拉她一把,她可能感恩,也可能缠上来,还有可能会让你的情郎一洗胸中块垒。不伸手,她跌进火坑,或自怨自艾,或咒你们骂你们,若传出去,王重崖的仕途就彻底别再想着能好。”
“那我应该怎么做?”
杨廷礼居然当着孟约的面,给她个白眼,没好气道:“姻缘事,自当找长辈,你是林氏女的妈还是林氏女的爹,爹妈不在,不还有个舅舅,那是死人吗?”
孟约“啊”一声,没能悟出杨廷礼话里的意思来。
见孟约领会不到,杨廷礼只得明说:“若有心相帮,去个书信到何家,却也不必说什么能不能帮得上忙,免被麻烦缠上身。只把你看到的,王重崖知道的,都一一点明,别的什么也不必讲。”
孟约不解:“这样那位舅舅就会好好处理这事啦?”
“林家把儿女送到他手上,这是他本就应当出面处理的,去个信,不过告诉他,事情你们已经知道了,他要是再不处理,满南京城都要知道,他如何不作为,如何坐视寄居他屋檐下的外甥外甥女遭人欺凌。”杨廷礼总是尽量找最简单的办法给孟约,可惜孟约这么久,还不能完全领会精神。什么事,总是要给她说得明明白白,她才能懂。
孟约:“哦,是噢。”
其实这样做也不是没弊端,换个不在乎名声的,仍然不会为外甥女出面。但杨廷礼做过阁老,满南京城的官吏,在他心里都有本账,何家要不在乎名声,当年何氏就不是假死另嫁,而是光明正大归家再嫁。虽这块遮羞布随着时间越来越薄,但比没有能好上那么一星半点。
第194章 反省错误,然后死不悔改
孟约说过不勉强王醴做他不愿的事,自然也不会越俎代庖,替王醴做他不想做的事。而是选择直接告诉王醴,杨廷礼的建议,王醴看着迎着天光望向他的孟约,心自然而然地柔软无比。
“好。”即不为仕途,也不为其他,只为此刻看着孟约时,他心心是如何的温柔。
孟约没想到能这么顺利,其实如果王醴拒绝,她也不会再劝的,就像她说的,她和王醴是一边的。不痛快的事,管他什么后果,不做就不做呗,反正她蔓生兄,好好求求情,不要什么升职加薪,只要全身而退,蔓生兄定能应她的。
“我的师兄,是全世界最了不起的人,以后还会更了不起的。”孟约紧紧抱住王醴,她觉得,此刻他内心很可能十分难过,她想把这种难过,从他心里赶走。
虽然并不难过,但王醴还是很受用的,柔软喷香的小甜甜用手臂环着他腰时,别说给何家去封书信,什么他都肯:“年年……”
一脚跨进闺女院子里,刚想要喊人的孟老爷:……
王醴:……
孟约:我的天,这也太巧啦。
赶紧松开手,孟约试图转移孟老爷的注意力:“爹,你找我有事哦。”
就是有再多的事,这时候孟老爷心里眼里脑子里,也都只剩下了一件事:“光天化日,你们只是定下婚约,还未曾成婚,这……这样成何体统。”
不是孟老爷没有更难听更触目惊心的话,不过其中一个是他闺女,他没办法,只能选择了“成何体统”这样不痛不痒的话。孟老爷直捂胸口,那句儿女都是债,在心里转来转去后,成了另外一句——女婿才真是债!
眼见孟老爷快气疯,孟约和王醴连忙拉开距离,王醴干咳两声,好容易才找着能说的话题:“孟伯父回来正好,我恰有事想请教伯父。”
孟老爷虽然没胡子,但眼瞪得快把王醴戳成筛子,不过,王醴上前来,把他往厅里引,他还是依着前往。要不是孟约在一边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孟老爷哪会管他女婿去死哦。
“还有一年多呐,你们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孟约没跟来,孟老爷扯开嗓子,把王醴喷得躲都没地方躲,当着闺女面说不出的话,当着准女婿这讨厌的存在,还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王醴还能怎么,默默被训,乖乖点头,老实反省错误……然后死不悔改呗。
喷得差不多,孟老爷端茶润嗓子,没再教训下去,而是问王醴:“现在可以说了,什么事。”
其实根本没什么事要请教的王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