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在前_作者:弈澜(355)

2018-03-17 弈澜

  孟约并不知道王醴这点小九九,反以为王醴已经很努力想为她说话,却被岳父强行压下,所以王醴想玩什么小情趣小片段,她都十分愿意配合。她还没明白过来,谯郡洪河班就在宝云楼挂出水牌,于上元佳节申时正,洪河班将在宝云楼唱打鼓人的新戏——《龙戒》。

  水牌刚质挂出去时,根本没人搭理。

  “他们难道是叶公好龙吗?还是说其实打鼓人并没有这么受欢迎?”孟约一直觉得打鼓人的人气是没有什么根基可言的。哪怕打鼓人在南京火好几年,绘本火一本,连小众向的《慕春令》都卖得很好,孟约也觉得这种火很没根由。

  现在这样,她反倒有种石头落了地,嗯,总算放下心来。

  王醴:“大约是不敢相信真有这好事从天而降。”

  孟约:“何至于,又不是天仙忽然降下。”

  他们说话间,宝云楼终于陆陆续续有人来买票,但并没有出现疯抢的状况。比起在南京,水牌一挂出去,盏茶工夫就能卖完票的景象,眼下的场景真得说句门庭冷落车马稀。

  孟约正准备自我宽慰,不要紧没关系,下本努力还是一条好汉时,来买票的人慢慢多起来。一刻钟后,票卖完,人群还是没散,站在楼上往下看去,密密麻麻的票友因没买到票不肯离去。

  “诸君勿忧,《龙戒》首场戏龙魂将连演半个月,除开演当日,每日午晚两场,管保乡亲皆能买票观戏。”除这个消息,洪河班的班主,还告诉宝云楼前拥挤的人群,十日后,打鼓人的绘本在州府各大书铺均能买到。

  班主话音落下,人群渐渐散开,拥挤的道路也很快恢复往日的通畅。孟约在楼上抹汗,当初捂紧打鼓人马甲这想法真的很正确,都怪楚壑那熊少年,居然把她马甲掀了,当时真该揍得他连爹妈都不认得。

  “师兄,那是袁道台吗?”

  王醴依着孟约所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是袁道台:“袁道台独子身死一事,已经水落石出,袁道台认为案情还有疑点,并不肯离去。”

  “师兄,他不会找你麻烦吧?”孟约看着那位袁道台,总觉得这人已经有点疯魔,四十多次才得一子,自然疼爱有加。据说是个相貌堂堂孝顺风趣的少年,往日不管袁道台怎么气怎么怒怎么绷着,只消独子三言两语,就能把袁道台说得转怒为喜。

  这位袁道台,失去的不仅仅是独子,还有熨帖心灵的良药。失去这剂良药,整个河南道气压都低了,首当其中的就是王醴,人就在这里出的事,不找一州官长找谁。哪怕王醴是出事后才到任的,还把案子前因后果查清,在已疯魔的人眼里,也不是置身事外的理由。

  王醴:“是有些麻烦,不过不碍事,下个月初,督察院便会来使巡察吏治,袁道台只要没真疯,便会在月底赶回开封去。”

  他自然能置身事外,难的是开封的大小官员,恐怕难免被袁道台的孤愤波及。

  “那就好……所以有时候想想,在南京有南京的好处,毕竟天子脚下。”

  王醴可不想提袁道台,在衙门愁就够了,回来和小甜甜还得一块愁,犯不上:“且不说袁道台,正午了,先吃饭。”

  “放任袁道台这样可以吗?”

  “派人跟着呐,你安心吃饭。”

  第247章 有……有妖怪

  袁道台现在就像一只疯狗,真的不知道他下一个要咬谁,王醴其实心里也没底,但督察院的监察御史第一站就是谯郡,毕竟路轨通车也是直接通到左近来。监察御史是思量着王醴在谯郡,正好,找王醴这个曾经的同僚如今的地头蛇先混顿饭吃。

  正好,王醴也是新去,同亳州的官场还没什么纠葛,说不得还能捎带手互相帮帮忙。监察御史但凡晚来几天,袁道台的火就要烧到王醴脑门上,王醴前脚接到监察御史,后脚就送袁道台返开封。

  袁道台一离开,整个亳州才算活过来,原本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浓云被风吹远,乡亲父老恨不得敲锣打鼓。当然,真敲锣打鼓就是作死了,大家伙不过是恢复了往日作息之余,更加热衷于追戏。

  现今满城百姓不但学会了催稿,还发明了催戏,洪河班在宝云楼,半个月内循环演一场戏,演完才会上另一场戏。这更新速度,脾气急的都放话要火烧宝云楼了,即使脾气不急的,也有些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