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家主没敢用神识去扫储物袋里的东西,恭恭敬敬地跪下,双手举过头顶,磕了个头,“能为太上长老做事是闫家上下的荣幸,仙长折煞我等了。”
其他人见家主如此,也纷纷跪下了。反正他们站着也腿软,跪下心里还踏实一点。
一执道君丝毫不给面子,瞥了闫家主一眼,“给你就收下。”
“是。”闫家主不敢再推辞了,频频抹着冷汗。
江燕澜很想扶额,他们家这位怎么说呢?中二气息很浓啊,关键是别人还都怕他!
江燕澜笑了笑,和气地道,“闫家主不跟闫泰夫妻商量一下吗?到底是他们的孩子……”
闫泰立刻俯首贴地,“晚辈愿意!”
“那这位夫人呢?”
李氏愣了一下,也开始效仿丈夫,“妾身都听夫君的。”
得到这么个回答,小江总愣了一下,然后不吭声了。他的目的本来就如此,反过来再劝人家三思不是自相矛盾吗?
魂魄投身对其他人来说或许要费点功夫,但是到一执道君这里就简单多了。只见他随意地弹了弹手指,一团光球就没入了李氏的肚子里。
两位仙君离开之后,闫家主才和众位长老一起查看储物袋里的东西,这一看,所有人都是又惊又喜,“有了这些修炼资源,我们闫家兴盛有望了!”
闫家主也没有亏待闫泰夫妻,分了不少他们用得上的丹药符箓和灵器等物,连他们的大儿子也受益匪浅。
闫泰和李氏都意味着什么,两口子脸上都是欢喜,没有一点不满。
闫家主特意拉过闫泰叮嘱,“千万照看好这个孩子。”
“家主放心,泰万不敢轻忽。”
……
隐身中的一执道君带着小江总悄无声息地离开,出现在松岭城上方,一执道君睨了对方一眼,“这下放心了吧?”
小江总摸了摸鼻子,“是我想多了。”他不该用现代人的想法去揣测这些修者……
事情办完,他们也不急着回去,小江总拉着一执道君进了城闲逛。
松岭城在乾元仙府外围,灵气不算浓郁,来往的修者大多只在炼气期,偶尔有个筑基都算是前辈了。
“你有没有觉得,周围越来越冷了?”江燕澜拢了拢衣领,抬头望天,黑压压的云层,低垂的天际线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他若有所觉地摊开手掌,一片雪花悠然飘落掌心,不由愣了愣,“怎么下雪了?”
现在才十月份,按理说不应该下雪的。
一执道君也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呢喃道,“是啊,竟然下雪了。”
话落神情一变,揽过江燕澜瞬移至空中,下方他们刚刚站立的街道轰然炸开,尖叫声响成一片。
“魔修?”一执道君一剑破开虚空,密密麻麻的黑影凭空出现,朝他们扑上来。
“燕澜,抱紧我。”一执道君闪避攻击的同时,手中的剑也没闲着,几乎是一剑一个,如砍瓜切菜一般,剑气凝滞在空中久久不散,似乎暗藏天道法则。
黑影悍不畏死,就算快被劈成两半了,还在拼命往上扑。与黑影一同出现的还有数百只妖兽。这些妖兽体型巨大,至少是王级,甚至还有数条皇级红眼魔蛇。
小江总还是第一次见识这种级别的战斗,一面紧紧抱着爱人的腰身,一面观察那些黑影和妖兽。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们似乎都是冲着他来的?
一执道君到底是渡劫期大能,就算对面人多势众,他也在一盏茶的时间结束了这场单方面的杀戮。
当然,如果不是顾忌着江燕澜,他或许还会更快……
搅碎最后一条红眼魔蛇,一执道君身形滞了一下,嘴角溢出一条血线,脸色很快变得苍白起来。
江燕澜紧张地问,“你受伤了?”
一执道君摇了摇头,江燕澜还以为他在逞强,回到镜峰立马要脱了对方的衣服查看,“让我看看伤哪儿了。”
一执道君抿了抿唇,沉默地站在原地任他动作。
屋里滴水成冰,江燕澜想想翻出五六颗足球大小的火石,还顺便拍了几张升温的符箓在四周。
看到爱人的动作,心情不怎么美妙的一执道君勉强牵了牵唇,好像心底最软的地方被人揉了揉。他不怕冷,燕澜心知肚明,可他还是这么做了,只是因为他心疼自己。
单薄的道袍一件件落地,孤瘦如雪松的身体上一道伤口都没有,只是皮肤白得几乎透明,像是下一刻就要羽化成仙一样。
小江总都顾得不调戏人了,攫过他的下巴,“到底伤哪儿了,告诉我?”
“没有受伤。”一执道君嗓音低哑,他杀了那些黑影,孽力不知为何全都回报到了他自己身上。而且内心深处好像知道是因为什么,但他拒绝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