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这种日子都该歇福晋屋子,偏生四阿哥心里挂念着小可怜格格,朝福晋摆摆手就点了齐悦的名,“福晋歇着吧,齐氏,你在前面带路。”
天!
这是叫我呢!
齐悦瞪大了眼,还有些不敢相信。她······她可什么都没做,四阿哥怎么就叫了她名字???
四阿哥看着不禁有些失笑,他才叫了一声呢,小格格就欢喜成这样,一点没发觉后面丫头使劲戳她让她快些行礼呢。
看着齐悦诧异且带着迷茫的小脸,他心里觉得有趣极了。等齐悦顶着满厅人火热视线带回了战利品四阿哥时(大误),她的屋子早就已经被人收拾得妥妥帖帖了。
新的桌椅帘子自不必多说,除此外,墙角那还立了一个柏木掐丝的带座冰箱,内里装满了冰块,将屋子里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
齐悦夏日里难熬,今天见有了这个,不免脸上就挂起笑来。
四阿哥坐在椅子上,抬头就看见了齐悦咧开的那一排小白牙,心里也在笑,就这么没出息,一个冰柜子也能高兴成这样?
笑得也没规矩,哪有把牙齿都露出来的。
难得今天遇到一个小格格活泼,什么心情都写在脸上了,四阿哥有点新鲜起来,便没有和往常一样直接进入正题,反而好心情的坐下与齐悦闲聊了几句。
“你几岁了?”四阿哥问她。
“回爷的话,奴才今年十五了。”齐悦忙收住了笑低着头乖巧得回答,玉葱似的手指紧紧纠缠在一起,侧面看去紧张得似乎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四阿哥有些惊讶,看着身量还以为齐悦十七八了,没想到才十五岁。
这样想想,就理解了齐悦刚刚的动作,年纪还小嘛。
他体谅了几分,又看着齐悦似乎很拘谨,语气便温煦起来:“嗯,你也坐。在府里还住的惯吗?”
齐悦眨眨眼,好像不是很严肃诶。
她一面顺着话慢慢坐在椅子上,一面答话道:“挺好的,吃的也好,住的也好。”
之前他们在宴席上离的远,这会子坐近了,四阿哥慢慢地就闻到了齐悦身上散发的那股子淡淡花香,不同于香薰的浓艳,气味清淡,若有还无的萦绕在他的鼻尖。
“这是什么香?”他故意贴近了问道。
齐悦似乎是吓得瞪圆了眼睛,又许是被他问得头脑迷糊,便朝着四阿哥羞怯得一歪头,露出了耳朵边斜斜插/着的一朵白花来,“是······是早上摘得白茉莉花。”
米白的茉莉花瓣亲昵的搭在小格格耳朵边上,灯色昏暗,一时间,四阿哥竟分不清是花更白,还是小格格的耳朵更香。
年轻人内心就不免有些骚动起来,他有些不自在得咳嗽了一声。
在旁伺候的苏培盛机灵得快成精了,哪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使个眼色就把屋子里的人都带了出去,剩下四阿哥与齐悦两人独处。
四阿哥见下人都退了出去,这才伸手过去,揽了齐悦满怀。
低头嗅嗅那鬓边的花朵,假模假样得夸赞了一句,“嗯,花不错,难得戴了这么久还有花香。”
知足吧,大爷。
齐悦腹诽了他一句,得亏自己出发前洗过澡,不然他挨得这么紧,闻到的该不是花香而是汗水味了。
她心里念叨,嘴角却轻抿出一个笑窝窝来,细声细气得回话道:“爷在逗我呢,这都一晚上了,哪里还有香味在。”
齐悦那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四阿哥,见四阿哥并没生气,心里才慢慢松下一口气来。
这是齐悦想了一路想破脑袋,才琢磨出来和四阿哥的相处之道。
这年头对女人的要求就是温良恭俭让,清一色的规矩人,坐着要娴静,行动要柔静,而四阿哥这个时候还年轻,年轻人自然更喜欢活泼些的女人,看李格格就知道了。
齐悦在其中就是稍微出格点也不碍事,横竖有年纪小这个锅顶着嘛,四阿哥真要是不吃这一口,那她再换也行。
朦朦胧胧的烛光下,四阿哥温香软玉在怀,看着伊人杏脸娇红,神情羞怯,不由得那里就蠢蠢欲动起来,搁下茶盏就摆手道:“时候不早了,歇息吧。”
齐悦秒懂,这是要开睡了。
她都还没来及反应,就被急切的四阿哥半推半揽得带到了里间帐子内。
一伸手,床沿那粉纱儿就轻飘飘得落下,掩盖了满床春意
······
等到第二日,齐悦才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她还闭着眼不肯睁开,直到转过身摸了一个空才反应过来,噢,昨晚上四阿哥睡这呢,这是他起床的动静。
齐悦忙睁眼准备起来伺候,这万恶的时代哟,可没有阿哥起床妾侍还赖在床上的道理,她得伺候这位爷穿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