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看就不好看。”桥小夏差点被沈黎逗笑,这个时候了,怎么还管好看不好看。
但桥小夏还是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穿了淡色衣裳去刘家。
桥小夏跟沈黎出现在刘府尹家门口,差点被人赶出去。
但沈黎毕竟是内阁大学士,只能恭敬请他们进来。
走到柳枝的灵堂,只有个年岁极小的丫鬟守着,柳枝是姨娘,能在偏殿有个灵堂已经是特殊照顾,来祭拜的人不多。
桥小夏点燃一支香,插到香炉里,柳枝的排位写了她的本名,李杏花。
沈黎跟桥小夏拉着手走到灵堂后面,柳枝在棺材里,脸色乌青,显然是上吊而死的迹象。
“希望你下辈子不到投生在这个年代。”
桥小夏轻声道。
千百年后的年代, · 虽然对女子还有压迫,但比现在要多的多。
沈黎听到桥小夏这句话,侧头看她。这让沈黎对桥小夏的世界更加好奇。
他们刚要离开,沈黎顿了顿,指着柳枝的脖子:“娘子,你看。”
桥小夏这才注意到柳枝脖子上的淤青。
上吊死的人脖子有淤青很正常,可柳枝这个分明不对劲。
桥小夏下意识把柳枝领口往下压了压。
两道淤青。
柳枝根本不是上吊而死!
“你们在干什么?!”
刘府尹声音响起,显然有着震怒。
“害死本官怀孕的妾室,你们还敢来祭拜?”
桥小夏悄悄收回手,沈黎他们两个显然不想打草惊蛇:“刘府尹,大家都说柳枝姨娘的死跟我有关,这才想来祭拜一下。柳枝姨娘的死,我也很遗憾。”
更多疑惑在桥小夏心里产生。
她跟沈黎迅速离开,根本不管刘府尹说了什么,更不知道刘府尹的眼神。
皇宫,慈宁殿。
“皇上,你也看见桥小夏的手段如何狠辣,不过是跟她的丫鬟撞名,她都逼死人。知道她平时怎样对待老祖宗了吧。”太后叹气,“她对你好,只因为你是皇长孙,没看沈黎借着拥立之功,已经成了内阁大学士。首辅被他整死,现在朝野上下都是他们夫妇两个的身影,分明是欺负咱们两个一老一小。”
小皇帝齐迎并没有说话,自从他当了皇上之后,许多人都会在他面前说很多话。
这些话让他迷惑。
见齐迎不吭声,太后开口:“算了,你才七岁,什么也不懂。”
说完让他退下。
基本每次都是这样,太后会把齐迎喊过来说一通话,最后是失望的眼神。
齐迎在回宫殿的路上,连叹气都不敢,否则这个叹气肯定会被告诉太后娘娘。
他很想念父亲跟母妃,又或者让他回到沈家也行。
听说沈殊然搬家了,他们之前还在一起写字,现在只剩他一个人。
还不如不当这个皇上。
等齐迎离开,太后冷笑:“妇人最忌口舌之争,桥小夏身为内阁大学士的夫人,竟因为丫鬟的名字,逼死京城府尹的妾室。哀家作为太后, · 一定要严惩,来人把《女四书》送到沈府,每本抄上十遍,不抄完不准出门!”
太后原本想让桥小夏进宫受罚,可想到她伶牙俐齿,干脆让人宫人把戒尺带过去,先打二十手掌,再罚抄女四书,出了这口气再说。
而桥小夏跟沈黎从刘家出来,直接回家。
桥小夏这才说道:“死的不正常,应该是人勒死的。”
“是,人上吊的话,不会是两道痕迹。”沈黎也接着道,“我让人去查,但谁会为你杀人?”
当然是跟柳枝有利益相关的人,桥小夏直接道:“查刘夫人,应该跟怀孕有关,刘府尹是不是根本不知道柳枝怀孕的事?可怀孕本身,女子肯定是知道。柳枝千方百计想瞒过去,只怕是在躲人。可以查柳枝常去的医馆,看看她开的什么药,如果是安胎药。那就没事了,吃着安胎药的女人,又怎么会寻死。”
桥小夏条理清晰,几乎不用沈黎吩咐,几乎已经推断出来到底谁是凶手。
见沈黎跟他手下目瞪口呆。
桥小夏颇有些飘飘然:“不用夸我,这不是后宅常用手段吗?那日在刘家喜宴,柳枝穿的比她家大夫人还要艳丽。就她家大夫人生五个孩子,皆是正室所生这点,突出一个手段。怎么可能让妾室怀孕。不过是顺坡下驴,把事情推到我身上。”
她不解释也就算了,这解释之后,更是让人惊讶。
等沈黎手下林天意一个时辰后回来,看着桥小夏的眼神带着不可置信:“夫人说的全对,不管是刘氏的作案动机,还是柳枝在喝安胎药的事,全部一致。这是从医馆大夫那拿的药方,确认过了,是安胎药。还嘱咐过他,不要告诉别人。而且刘府正准备下葬,棺材都抬到刘家祖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