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妩一怔,之后顿时明白了。
这就是仗着没人敢叫板霍筠青身份,反正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这就是霍新,谁敢说这是霍筠青,谁就是给天子找不痛快了。
想想,也是忍不住抿唇笑了:“这样也行……”
霍筠青搂着香妩:“不然呢?”
香妩想想,仿佛也只有这么一个法子了。
两个人身份,是不可能在一起,但若是自己放弃身份,娘那里必然不愿,更会对霍筠青不满,如今霍筠青放弃身份,娘多少也能谅解些,勉强算是两全其美了。
说话间,又提起来雅达,霍筠青却是磨牙:“这小子竟然没告诉你?”
香妩纤细手指轻揽着霍筠青腰,摇头:“没有,他只说我就要嫁人了,他就要有爹了,这不是挺好……我当时也不懂,只以为他是小孩儿心性,不懂事。”
如今想来,其实他早知道了,就是那个意思,只是没说透而已。
霍筠青:“这个不孝子,改日——”
他说到一半,却想起来琪雅以及太上皇,顿时把话咽下去了。
现在他不是原来威名赫赫定远侯了,只是一个驸马,无论是太上皇还是琪雅公主,哪个说句话,他都得老老实实听着。
他如果教训这个小子太过了,只怕是儿子不听他,太上皇和琪雅公主都要不满了。
霍筠青略一沉吟,却是想起来自己养子。
如今,也只有养子那里可以用用了。洞房花烛夜, 香妩知道自己驸马竟然是霍筠青,自然是喜欢得流泪,整整一夜,搂着霍筠青不肯放开, 高兴从此后两个人可以厮守在一起了, 又心疼他那样桀骜不驯人,竟然为了自己放弃了一切。
他毕竟不是寻常人, 这是背弃了家族, 放弃了拼死挣下功勋, 等于是放下了所有。
霍筠青却是不以为意, 搂着香妩,亲了又亲,说了许多话来哄她,哄得她心花怒放, 只恨不得长在这男人身上永远不分开才好。
耳厮鬓摩间,香妩感动之余, 却突然道:“你是真侯爷, 还是假侯爷?”
霍筠青抚着她脸, 扬眉:“真侯爷?假侯爷?”
这是什么话?
香妩眼含热泪:“侯爷性情高傲冷漠, 怎么会对我说这么好听话?莫不是父皇母后寻了一个替身来骗我?”
霍筠青:“……”
他无奈地耸了耸眉,揉了揉她头发:“笨死了。”
香妩抱着他腰:“你就是真,不是假。”
侯爷感觉回来了。
霍筠青听着, 哑然失笑,搂着她,轻轻亲她脸颊;“不是说了吗, 以后不许叫我侯爷, 得叫我驸马了。”
香妩软软乖乖地道:“好, 驸马。”
霍筠青:“你是我公主,以后我当驸马,要尽心尽力伺候你,知道吗?”
香妩埋在他怀里,贪婪地吸着他气息:“好!”
霍筠青:“那我现在先伺候你一下吧?”
香妩看看外面,两个人几乎说了半宿话,天是不是要亮了:“你要伺候我起床吗?”
霍筠青眸中幽深,哑声道:“当驸马,伺候公主当然是在床上伺候。”
说着,覆上了她绵软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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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妩被好生伺候了一场,第二天醒来时候,腰酸腿软浑身无力,是被侍女扶着才勉强下榻。
反观她驸马,倒是神清气爽,已经出去骑马打拳,回来洗了个澡,正等着她用膳。
香妩想哭,原来当丫鬟时候伺候人辛苦,当公主了伺候人更辛苦,再看这器宇轩昂男子,敢情人家当了驸马,照样威风凛凛。
当下香妩起身准备用膳,霍筠青却一步上前,稳稳地扶住了香妩胳膊:“公主,慢些走。”
香妩软软地看他一眼,便随着一起用膳了。
席间,香妩总是不自觉想伺候霍筠青,吃鱼时候想给他挑去刺,吃虾时候想给他剥虾,看他碗中空了,想为他盛饭,不过每次她想这么做时候,他就会先发制人:“公主,让霍新伺候你吧。”
香妩马上意识到,只好硬生生打住,享受她家“驸马”服侍。
不得不说,被昔日那威风凛凛侯爷伺候,真是别有一番滋味,那么刚硬严肃人,现在言语沙哑温柔,细心体贴,简直是喜欢得人心都甜化了。
吃过饭后,霍筠青又陪着香妩在府里转了一圈,欣赏了后花园精致,又让管家拿出来账簿,过了一遍这封地土地。
香妩封在博野,就紧挨着之前霍筠青封地定远府,如今霍筠青不在了,定远府暂时无主,不过从长远来说,也是要交给香妩。
此时名下十几位管家呈上账簿,又奉上田契地契宅契等,香妩看着自然眼花缭乱,便看向旁边霍筠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