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最舒服的相处方式是萍水相逢,知晓对方是同行,日后工作上有问题可以互相帮助,有正向的利益交换,偶然遇见打个招呼,或许过些年,对对方更了解后,或疏远,或变成相识多年的朋友。
如无意外,他们不会更亲近了。
前世段思容有过很多这样的朋友,这样的关系用另一个词称呼更恰当,人脉。
但最近姜天明出现的太频繁,悄然渗透到段思容的社交圈,不远不近的杵着,还搭上了她最好的朋友李丛雯。
段思容不喜欢这样的改变,但不会轻易表现出来。
“可能是最近遇见的有点频繁……”
袁霄承敛去眸中笑意,认真道:“不喜欢就不相处了,我也不太喜欢他。”
“嗯?为什么?”
段思容觉得他不像是会直白的对她朋友指手画脚的性格。
“思容,我有点小心眼,不太喜欢他也是出于……直觉。”
“我怎么觉得你隐瞒了什么东西呢?”
袁霄承笑笑:“你确定?证据呢?”
段思容在桌子下面踹了他一下,赤脚踩在他小腿,又迅速收回,没太计较,人和人气场不和是有可能的,袁霄承总不会误会姜天明喜欢她吧?
“别想了,快点吃饭。”
“我吃不完了,喂,你别想训我,我还帮你吃掉了很多面筋呢。”
“思容,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倒打一耙。”
袁霄承收拾残局,段思容自知理亏,难得帮忙洗一次碗,他站在她背后静静凝视,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和盘托出,但现在查到的东西不太寻常,姜天明的表现太怪,直教人弄不清楚到底是谁在利用谁。
他先前太过放松警惕,接下来,得认真了。
“容容,等我走了,每天都要接我电话,行么?”
段思容没有否定,但会随口抗议:“轮流打电话吗?外面好热啊……”
她打电话得跑到外面。
“我每天打到你家里去?”
“只要你敢打,我就敢接。”
段思容觉得这未来女婿在岳父岳母面前特别爱面子,一定不会天天打来的。
“对了,为什么要天天打电话?是不是单位里查出来的事可能对我不利?”
袁霄承圈住她的腰:“你太聪明了。”
想瞒她需要费些功夫,幸好,在某些事情上迟钝一些。
晚饭过后,段思容被送回家,刚到段家发现热闹极了,无他,餐桌边坐着风尘仆仆的傅振恒,一脸的喜色。
傅振恒向来上道,又知道这阵子都是小姨子陪着妻子,奉上特产若干还有零花钱。
“妹妹,嫁妆有什么想要的,只要姐夫能做到,你尽管提要求!”
段思容给了一个白眼:“姐夫哥,你少提一句嫁妆,我就很高兴了。”
过了一会儿,段思容发现家里少了个人,段思齐也不断地往大门口看,怀孕的陶梅玉还没回来,而从天黑到现在有段时间了。
段思齐骨折现在刚能拄着拐杖慢慢走路,他不好让父母出门找人,而段思毓夫妻正陪父母说话,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段思容。
“容容。”
“知道了。”
段思齐又说他往陶梅玉工作的服装厂打过电话,刘厂长说陶梅玉早已下班回家,但是提过要去一趟娘家,但这个时间点就算去娘家,也该回来了。
段思容含着一颗糖出门,楼下没见到踪影,想着干脆到大门口看一看,往外走的时候心底涌起一股熟悉感,本能告诉她可能到剧情点了。
抬头看去,好么。
前方不远处有三个女人正讲话呢,而旁边刚好有个角落方便段思容藏身。
刘桂琴心疼陶梅玉怀孕还要辛苦工作,更不放心她一个人挺着大肚子回家,于是两人一起乘公交车回来,想给陶梅玉送到段家家门口才放心。
恰好,进来的中途碰到谢蔷菲离开大院,必定是得停下来打招呼的,刘桂琴奇怪的看了看谢蔷菲,莫名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陶梅玉笑盈盈的说:“谢伯母,最近都没见到您,您现在还好吗?”
袁老太太去世的时候,家里公婆貌性的去参加了葬礼,却没听说段思容联系过谢蔷菲,她觉得现在最伤心的人应该是谢蔷菲,即便当年伤害过她的人已经离世,谢蔷菲心里也不一定舒服,伤痕依然在。
她们,也算是同病相怜,陶梅玉觉得没人能比她更明白谢蔷菲心里的伤痛。
谢蔷菲看着陶梅玉眼睛里的真诚,勉强没让自己流露出丝毫愤怒,她对陶梅玉那么好,可这个人却引诱自己的儿子。
可对着陶梅玉的脸,她说不出什么伤人的话。
谢蔷菲轻描淡写:“挺好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