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裴博艺估摸着点星宗要派人来喊他了,于是用热毛巾将白棠唤醒。
“唔~干嘛,走开走开。”睡梦中的小松鼠不愿起来,在床上扭动身体哼唧唧。
“哎哟,棠棠,我手疼。”裴博艺忽然捂住手哀嚎。
原本还闭着眼赖床的白棠一个激灵,睁开眼睛从床上翻身而起:“哪里疼,哪里疼,给我看看。”
白棠扒开裴博艺的手,露出下面结痂的抓痕。
这点不算伤势的伤势在裴博艺这里根本不算什么,但为了博取白棠的同情,他硬是没有用药治疗,甚至还在抓痕处用力按了几下,就如白棠现在看到的那样,结痂的抓痕周围黑了一圈,痂还微微翘起,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
“怎么比昨天还严重啊?”白棠只当是自己在生气的状态时下手没轻重。
“那我再亲亲?”白棠不太确定道。
裴博艺将他捞进怀里,用绷带随意往手臂一绑:“不碍事,棠棠先起来吃早餐。”
“嗯~”白棠习惯性伸出手,让裴博艺给他穿衣。
两人梳整好后,房间被敲响了。
来人是小秋,真真身边为她背黑锅的侍女。
“裴道友,您起了吗,掌门有请。”清脆的女声很是悦耳,尽管她掩藏地很好,但白棠还是在里面听出了一丝愤恨。
什么东西,阿艺怎么她了吗,也敢来愤恨他。
白棠撸起袖子就想上前教训她,走到门口被裴博艺抱住。
“棠棠乖,这种人不必弄脏你的手,交给我。”
“哼,我就知道你又开始怜香惜玉了。”白棠就是见不得裴博艺维护别人,特别是对象还是女孩子。
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识好人心,等着被女人骗吧。
裴博艺回了一句稍等,哄着白棠变回小松鼠。
“我才不变呢,天大地大,我去哪儿你管不着。”萌萌的小松鼠又开始醋了。
“不准。”裴博艺突然冷脸,让白棠的心脏突突直跳。
“你凶我。”白棠开始蓄泪,“你是我的谁啊,凭什么凶我。”
“我没有管着你,棠棠管着我才对。”裴博艺慌了手脚:“棠棠大事没成,要是被点星宗发现了,岂不是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emmm……那你凶我……”
“对不起棠棠,我害怕…”
裴博艺温柔地给白棠拭泪,后者靠在他的肩膀上,一道细微的白光闪过,一只圆滚滚的小松鼠坐在他的手心上。
“吱吱吱——”你别害怕,我不走就是了。
“棠棠……”裴博艺微微一笑,将小松鼠贴近自己的胸膛,他不会让棠棠永远躲藏见不得人的。
他打开房门,小秋恭敬地在门外等候:“裴道友,掌门有请。”
“麻烦小秋姑娘带路了。”
点星宗在修真界的地位逐年降低,但百年前是与乐安仙门齐名的,门派占地面积与修缮都不比乐安仙门差。
小秋带着裴博艺东绕西绕,从经过的植被来看,是越走越偏僻。
裴博艺不动声色地跟着,走了许久,也不问这条陌生的路通向哪儿。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他们面前出现一间小木屋,小秋侧身让出路:“裴道友,就是前面了。”
“你确定是掌门要见我?”
“自然,正是掌门通知我来寻裴道友的。”小秋话音戛然而止,她被裴博艺一个手刀劈晕了。
以嘉谊道人的实力,若是要寻仇,不用这般大费周章引他过来,所以木屋里面的人,绝对不是点星宗掌门。
木屋内。
真真点燃迷离香,她让小秋将裴博艺引过来,都过去这么久了,不知到了没。
她环视自己亲手布置的东西,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又紧张又期待。
她昨晚被裴博艺落了面子,但对方是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他拒绝了爹爹的提议,这不证明他不贪图富贵,是个正人君子吗?
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对方有情投意合的人,所以她更相信那是裴博艺为了拒绝爹爹找的借口。
过了今天,裴博艺就要离开了,她还是不想错过,所以今天是她最后一次机会,可能现在对方还不算很喜欢自己,但她相信,只要他们在一起后,他一定能看到自己好的一面,被自己感动爱上自己的。
真真畅想未来,等小秋将人引过来后,闻到迷离香,发生了实质,再让小秋将长老们拉过来,裴博艺不想承认都难。
裴博艺拎着昏迷的小秋扔进小木屋,真真被破坏的木门惊了一下,门口逆光令她眯起了眼睛,好半响才看清来人是谁。
“小秋,小秋……”真真扶起倒下的小秋,裴博艺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仿佛在嘲笑她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