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在这儿多待一阵子,再为边境百姓多做贡献?”
小桃一听陈昼夜的语气,就知道她在逗自己,她一跺脚,嗔道:“夫人,奴婢不是看世子黏您黏得紧么?军队上的事儿一做完,他立刻就来找您,谁都分不开。奴婢还以为,世子一定会留您呢!”
“原来你们主仆二人,整天在背后编排本世子是粘人精?”世子的脚步声从廊下传来,小桃赶紧朝向房门请罪,谁知苏景却推开窗,从窗边翻进来,顺手一揽陈昼夜,在她脸上香了一口。
“心肝儿,我叫人请了永昌府最有名的大夫过来。你生产后不久便奔波劳累,我怕你留下什么病患。”
苏景越看越觉得喜欢,娇小可人的她被自己搂在怀里,看不见的眼睛扑闪扑闪的,随便哪个神态都让他着迷。想到很快要和她分别,他抱紧陈昼夜的腰,问:“今日就同我待在一起,哪儿也不去?”
陈昼夜伸手,没甚大用地推拒变身大号黏糖的男人:“世子爷,我这几日,哪日不是你一回来,就同你待在一处的?你可讲讲道理吧。”
苏景也不接茬,直接抱起她到连通着的书房去,说要给她讲故事。小桃简直没眼看,她自觉地退出房外,叹气叹个不停。将来等世子得胜归京,她怕是得在枫林居里日日吹冷风了。到时候她就自请照顾小小姐去!
神枢营卫兵和暗卫一同护送陈昼夜归京,用陈昼夜的话来说,别人就是没找着刺杀目标,看你这阵仗,也忍不住手痒要来刺两下。
苏景当她纯属是在说俏皮话,没理会她的抱怨,让护卫们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一行人到达荆楚之地时,果真遇到一波刺杀,幸好苏景派的人个个精锐,就连马车都是精铁打造,箭雨来临之时陈昼夜就躲在马车里,全程安然无恙。如此有惊无险,等他们到达京城之时,前线又发来八百里加急战报,苏景与滇王展开决战,将滇王俘虏,不日就将押解回京。
战报传来,苏景顿时成为京中炙手可热的人物。原本以为他脸上有伤疤,无法入仕,谁知人家功夫和战术能力过硬,啃下了滇越这块护国公都打不下来的硬骨头。泰和帝在朝堂之上对他大加赞赏,说他是“朕之肱骨”,言语之间大有将“神”字头的五营全数交给他的意思。
一些大臣最是懂得审时度势,见状就提醒泰和帝,苏世子可还未娶正妻,他年纪也不小了,该给这位功臣物色物色。
谁知泰和帝却道:“正因为他是功臣,朕才不能擅自决断,一切听凭苏景的意愿。”
既然皇帝不管,那可不只能镇南侯管了?
苏景人还没回来,镇南侯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镇南侯夫人一时之间也受到京中贵妇的追捧,人人都想邀请她去做客。
陈昼夜刚回来不久,偏居在枫林居内。一日,她将熙朝叫来,想请他去给镇南侯身边的人传话,求见侯爷。
侯夫人闻讯去到镇南侯的书房,笑眯眯地说:“小夜有事怎的不来找我这个主母,要去麻烦侯爷呢?”
“回夫人,妾身是想求侯爷进宫求个恩典,让妾身去看看女儿。”
侯夫人捂嘴一笑:“你说这事儿闹得,你当初走的时候,怎的会想要把宵儿托给惠妃娘娘照顾?七王爷和景儿是好友,也不能麻烦惠妃娘娘呀。如今又去宫里要孩子,说句不好听的,是把贵人看成奶娘了吗?”
“夫人慎言。”侯爷淡淡说了一句,对陈昼夜的请求却一口答应下来,他早看不惯皇帝老儿总是霸占着他的孙女。
泰和帝听完奏报,要求陈昼夜自己上宫里来领女儿。早晨陈昼夜出发时,侯夫人还想跟着,说怕她不懂宫中礼仪。
“夫人多虑了,妾身在宫中居住数月,礼数都学周全了,就不劳烦夫人陪同了。”
陈昼夜拒绝她后,转头坐上马车。马车驶出一段,小桃怀疑地道:“夫人,侯夫人忽然对您这么热情,奴婢总怀疑她不安好心。”
“小桃,我对你说过多少次了,在滇越时叫叫夫人也就罢了,回京之后可得慎言。我只是个淑人而已,世子还未娶世子夫人呢。”
“那也不可能不娶您呀!”小桃小声嘟哝道。
“你啊你!”陈昼夜伸手一抓就揪住了她的脸,小跳欲哭无泪,心说世子和姑娘合该是天生一对,都喜欢揪着人脸蛋玩。
马车行到禁宫第一重的明武门前时,必须要下马车步行。小桃扶着陈昼夜下马车时,猝不及防的一幕发生了——
陈昼夜忽然一把推开小桃,力度之大,小桃直接被推得栽倒回了马车里。侍卫们纷纷拔刀,但都离陈昼夜距离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