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待她回答结束之后,她才发觉自己答得是不是有些过于急切了,脸上不由得就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来。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想要为了所谓的矜持和面子而隐瞒些什么,反而认真地看向面前的贺兰箬,“我没有后悔,真的没有。当时可能有一时冲动的原因,可后来冷静下来之后,我反而觉得嫁给你可能是我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了。你有心爱的姑娘,我对璟哥哥一时间也没法完全将感情放下,我觉得或许我们俩以后,可以互相帮帮忙,成功走出来,你觉得呢?”
“当然好。”
贺兰箬微笑着回道。
“那你成亲以后会对我好吗?”
想了想,棠宁还是有些忐忑地问了这么一句。
“当然,你到时候就是我的妻子了,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呢?”
贺兰箬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闻言,棠宁径直便朝对方的眼睛看去。
两人就这么一人站在窗内,一人站在窗外,四目相对着,除了夜风还在微微地吹着,便再无其他的声音了。
谁料就在这时,棠宁的房门忽然被人从外头敲响了起来,也打断了两人直接流淌的脉脉温情。
“宁宁,你睡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一听到秦夫人的声音,棠宁便立刻被吓了一跳。
她惊慌失措地看着贺兰箬一下就蹲了下去,又将手中的木偶硬塞到了自己的被褥之下,她这才打开了房门,将秦夫人放了进来。
然后秦夫人一进来就对青平长公主那叫一个赞不绝口,说是现在算是完全放下了心来了,同时也叫棠宁不要太过担忧年后嫁入国公府的事情,以后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说话间,秦夫人见棠宁的眼神一直飘向窗户的方向。
当即她便起身朝窗户那儿走去。
一看见她的动作,棠宁便立刻惊了一跳,“娘!你往窗户那边走去做什么?”
“我还问你做什么呢?才刚大病初愈,就大开着窗户这般贪凉,若是生病了,可怎么好?”
说完,秦夫人便毫不犹豫地关上了这扇窗户。
棠宁顿时松了口气。
“宁宁怎么回事?我见你今天好像有些不对劲,还有怎么出了一头的汗,别又是生病了?”
说着话,她便伸手朝棠宁的额头摸来。
没感受到异样温度的秦夫人皱着眉放下了手,“没事啊,那这些汗,是不是虚汗啊?不行,明日要再喊那位明太医家来给你把一下平安脉,今天你还是早些休息吧,娘就不打搅你了。”
“嗯!”
棠宁用力点了点头,便送了秦夫人出门。
等耳朵听着秦夫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之后,她才终于狠狠松了口气。
随后她又来到了窗户前,小心翼翼地将其打开,才轻唤了一声贺兰箬,白衣男人便立刻头顶了两片树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见状,棠宁顿时露出了个忍俊不禁的笑来。
她笑,贺兰箬也跟着笑,两个人都傻的冒泡。
贺兰箬当前好感度:80。笑着笑着,棠宁的眼神忽然就落在了贺兰箬的头发上,随即有些好笑地朝对方伸出手来。
贺兰箬不明所以地看着棠宁的手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一股别样的暖香更是从她的袖口处直往他的鼻前袭来。
无来由的,白衣男人就觉得自己的喉间微微有些发痒,想要轻咳一声清一下嗓子,却又根本不敢咳出来,他担心自己莫名其妙地咳嗽了一声之后,会立刻吓得棠宁将手缩回去。
于是,贺兰箬便只能这么一边忍着喉间想要咳嗽的感觉,一边眼睛微微睁大地看着棠宁的手落在了他的发间,一点轻柔的动作之后,他便看着棠宁面带笑意地将手掌摊在了他的面前,“这么这么不小心啊?头上沾了好几片树叶……”
看见躺在棠宁手心里的那两片绿中带黄的树叶,一刹的讶异之后,贺兰箬也有些失笑起来。
“刚刚躲得太急,一时没有注意,应该是不小心沾到了,多谢。”
“不客……啊秋!”
棠宁的话还没说完,鼻子一痒,一个没忍住,就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原先还笑着的贺兰箬见她都打起喷嚏来了,哪里还敢再让她在风口站着,当即就要跟她告辞,预备原路返回,反正话都问清楚了,棠宁并没有要退婚的意思,一切都是他娘在那胡编乱造。
真的是……
天晓得他娘都三十多岁的人,怎的一天到晚玩心还这么重,听闻当初刚嫁入国公府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好似还温柔稳重,谨言慎行的很。毕竟先皇的后宫后来都由那位贵妃一手把持着,除了她自己的儿子,其他妃嫔的儿女基本上没几个日子过得好的,他娘自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