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胜天陡然握住了她的手,那手用了些力道的,这么猛地握住,倒是险些把她拉到她怀里。
不过到底是在外面,她忙扶住了一旁的树。
她拧眉,低声说:“干嘛?仔细旁边有过路的。”
虽然这条道走得人不多,但是偶尔也有去地里干活的经过。
萧胜天却紧握着她的手,正色道:“清溪,我刚才说那个,确实不合适,婶婶怕是有些误会,于你这里,肯定也不舒坦,这件事是我犯浑。”
其实顾清溪倒是没生他的气,如今听这个,更是道:“我理解你的意思,确实太仓促了,哪里会为这个不高兴,等我回去,和我娘说说,她肯定不当回事,其实你后来说房子的事,她不是挺高兴的吗?”
萧胜天墨色的眸定定地看着她,却是道:“是我犯浑,当时没多想,就那么说了,这件事你不生我气,是你体谅我,可我还是觉得不太对。”
“我不想急着娶你进门,是觉得你值得更好的,总觉得咱俩之间,应该有一个更隆重的仪式,我功成名就,风光地把你娶进家门,让所有的人都羡慕你,还要给你最好的婚礼,让所有的人都为之侧目,给你穿最精贵的手工旗袍,让你当最美的新娘子。”
他握着她的手:“太匆忙,总觉得委屈你。”
顾清溪听他这么说,抿唇笑了。
并没有怪他的意思,但是现在听到他的解释,心里却会更为熨帖。
她低声说:“谁在乎哪个了!”
萧胜天:“你不在乎,我在乎,这是大事,我想做得更好,可是今天你娘提这个,她顾虑的也有道理,我推脱了,只怕落下误会。”
顾清溪:“都给你说了,没事的,我娘那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她把你当亲儿子看待,哪在乎这些。”
当下从他手里撤回来自己的手:“好了,先回去吧,等过些天,估计到了收麦子的时候了,我这里也得弄上学的手续,事还多着呢,哪可能现在匆忙办咱们的事,就是那么说说而已。”
可是萧胜天却道:“我却觉得,这样——”
他望向她,眸光火亮:“也挺好的吧?”
啊?
顾清溪惊讶地看着他:“什么?”
萧胜天:“我们早点把事儿办了,光明正大的,你先委屈下,等以后,我给你补办一个风光的婚礼。”
顾清溪:“说什么呢,我娘都不提这茬了。”
萧胜天:“可是我想。”
顾清溪:“你这疯了吗,想一出是一出的。”
萧胜天:“清溪,我这就和你娘说去。”
什么?顾清溪怔了下, 萧胜天却已经率先迈开步子,往回走。
顾清溪吓到了,赶紧追上去:“就算要说, 那也得明天说, 你冷静冷静。”
然而萧胜天哪里听, 他大踏步往回走,很快回去了顾清溪家。
廖金月正在灶房里洗碗, 边洗碗边对自己儿媳妇叨叨:“你说胜天是啥意思, 看着也没二心, 咋就不着急?”
陈云霞:“娘,你也别多想了, 人家连房子都帮你预备着,能有什么别的想法, 我猜着是咱突然提出来,他那里也懵着, 毕竟家里没个长辈做主,再能干,关系到自己的终身大事,也不知道怎么处置了。”
谁知道正说着, 就听到那边脚步声,往外头一看,纳闷了:“咦, 胜天怎么又回来了?”
廖金月也探头看过去, 见萧胜天神情严肃,吓了一跳, 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迎出去:“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吗?”
萧胜天却道:“婶,你进屋,我有话和你说。”
廖金月那心都提起来了:“好,好,进屋,你说,咋啦?”
一时进去屋里,顾保运正在那里自己摆弄象棋,那象棋还是萧胜天给他从首都买来的好材质高档象棋。
顾保运看到自己媳妇和萧胜天进屋,也是诧异:“咋啦?”
萧胜天郑重地道:“婶,你坐下。”
廖金月战战兢兢了,一时又看她闺女顾清溪也进屋,仿佛有些无奈的样子,心里更加犯嘀咕,忐忑地坐下,才道:“到底,到底咋啦?”
该不会是录取通知书又出事了吧?!
她家闺女,可真不容易,怎么做点事就这么难呢?
谁知道萧胜天却直接跪下了。
廖金月和顾保运都唬了一跳,怎么突然跪下了,这是天要塌下来了吗?
顾清溪明白萧胜天的心思,想拦也没拦住,看他这样,也是没想到,当下眼圈都有些红了。
陈云霞从旁也是惊得不轻:“这到底是怎么了?”
萧胜天跪下后,却是正色道:“叔,婶,我和清溪的事,我想了想,还是得尽快,所以希望你们能尽快帮我们把婚事给办了。我是晚辈,虽然平时走南闯北,也有了一些见识,但是这种事,到底是没经历过,一切还得叔和婶都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