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兮水:“……”
我真的是很想替你打死你家风枭君。
“但是酒后失言,他嘴巴还是松了些。他说给我些提示,省的我死的太冤。”
“那四个字是,咫尺之遥。”
乔兮水闻言愣了片刻,把“咫尺之遥”这个提示收进了心里,又道:“他说了要杀你?”
余岁平静地点了点头。
乔兮水虽知道余岁就是这么个对什么都无所谓,仿佛看透人世间似的淡漠人物,却仍旧有些不解。
事情关乎性命,他怎么还能这样毫不在意?
乔兮水忍不住道:“你都知道他要杀你了,怎么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你和我说过他要弄我,我早就知道。”余岁不以为然道,“我有心理准备,都无所谓的。”
乔兮水:“……”
余岁见他表情不太好,于是轻轻叹了口气,耐着性子打了个比方,道:“那我问你,如果你死就能换恨兮君身上的咒消失,你死不死?”
乔兮水表情有点差:“这是两码事,性质不一样。”
“一样。”
余岁说罢,站起了身,床板吱嘎一声。
他双手抱胸,头也不回道:“别瞎操心别人了,你自己也小心点。”
乔兮水听了个一头雾水:“我小心什么?”
乔兮水说这话的时候,余岁已经走到了窗边。他闻言转过了头,眉毛一挑,语气毫不友善道:“傻子才不知道该小心谁,你要是个傻子,那你活该死。”
说完这冷漠的一番话后,他就纵窗而出,溜了。
下一秒余岁就不见了影子。
乔兮水:“……”
余岁,真是个冷漠的炮灰。
余岁走了,乔兮水又无聊起来。他坐着晃了半天脚丫,又躺下来敲床头哼歌,在床上翻来翻去,为了消磨时间,什么花样都玩了一遭。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头顶咚咚作响,像是什么东西在晃动。
乔兮水当即心里咯噔一声,颤颤巍巍的抬头一看。
床头那颗头骨震动着,两只本来如黑洞一
般的空洞眼眶里突然放出光来。不知是感受到了乔兮水的视线,还是只是乔兮水单纯的产生了幻觉,它眼里的光缓缓向下,好似在盯着他。
然后,它咯咯的笑了出来。
乔兮水:“……”
它咯咯笑着,笑声越来越尖利,越来越刺耳。
它似乎越来越兴奋,过了一会儿,它开口了。
这块头骨声音尖锐的喊叫道:“安兮臣!安兮臣!安兮臣!!”
这动静终于引起了隔壁安兮臣的注意,他师兄极其不耐烦地拉开了隔壁的门,喊道:“死过来!”
那头骨就腾地升腾而起,咯咯尖笑着飘走了。
乔兮水看呆了。
过了一会儿,隔壁的门又拉开了,随着嗒嗒的脚步声,那头骨先一步飘了回来,咯咯的笑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眼中的光一熄,又变回了原来的安静模样。
它安静极了,好像刚刚的笑声只不过是乔兮水产生的奇诡幻觉。
“别盯着它了,没什么事。”
乔兮水正看得呆滞,闻声转过头,安兮臣表情颇为厌烦嫌弃的看着那块小头骨。
他应该比谁都想砸了这破东西。
乔兮水看见他,心中就想到刚才得知的那什么该死的魂咒。
乔兮水抿了抿嘴,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道:“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出了点状况而已。”安兮臣道,“方兮鸣学聪明了,这次曲岐相有点撑不住。”
乔兮水心中一愣,奇道:“怎么就撑不住了?”
安兮臣看了他一眼,沉吟片刻,应当是犹豫了一会儿说还是不说。
乔兮水眨了眨眼。
安兮臣轻叹了口气,还是开口道:“前几天在演武场地下的时候,按照曲岐相的计划,余岁把一具焦尸埋在了石堆底下,又在旁边放了些林无花平常带在身上的东西。
听说他是打算让方兮鸣以为那铁定是林无花,让他气的疯掉。然后趁这个时候快速完成献祭之术,再把人头给他送去,好把他气的更疯,什么都想不了。”
“毕竟人在疯狂状态下很难冷静,之后再把他引到后山墓里,就一切大功告成了……但是被你这个小混蛋扰乱了计划,且离立冬还有一段时日,这方法肯定行不通了。
所以他终止了计划,回了清风门稳定众人心绪,省着节外生枝。至于把方兮鸣引到后山去的办法有的是,说是到时候再想。”
乔兮水眨了眨眼,茫然道:“有什么问题吗?”
“确实,到这里为止没什么问题。”安兮臣双手抱胸,双眼幽怨的盯着乔兮水,幽幽道,“问题在于,那姓方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冷静的很,看见焦尸也没像平常那样气的跳脚,反倒冷静非常,托了其余门派里的药修,从那具焦尸身上探出了土系法力的气息,居然就判明了那具焦尸不是林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