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兮空道:“就是说那个出了家但是没剃度的?”
“对对对,就是那个。”游见点点头,道,“要么就是苦行僧。”
“苦行僧不是跟行者是一个玩意儿吗?”
“是吗,不清楚,和尚跟我没什么关系。”
“也是,不说这个了,游姑娘,那头坐着的那个就那个长得一脸凶相的那个,他是谁啊?”
池兮空说的是坐在左边第一个的青年人,翘着二郎腿,一脸凶相。
说是青年人,但具体年龄不得而知,毕竟大家都是修为高深的人,容貌这东西还不是自己想长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有人顶着张老脸却不过年方二八,也有人顶着张俊脸却已经七老八十。
而池兮空之所以注意这个人,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他太凶了。
在场所有人无不是修仙之人,不说个个慈眉善目,但至少不会面相凶成这个样子。此人眉头深皱,一双眼好似虎狼,丝毫不掩饰自己身上的杀戾气息。
“确定这人不是魔修吗……”池兮空幽幽道,“我怎么觉得那么可疑……”
“怎么可能是。”游见道,“这人是日月山庄的庄主,叫明危然。日月山庄论起实力来咱两家谁也打不过,本来也该被算在仙门五家里,但山庄教义有些不被认同,所以大家都不乐意他们也被算进什么五大家里。”
“日月山庄倒也懒得理这些功名,于是自发地退出,演武也不来,所以你才不知道。。”
池兮空:“……怎么听上去好像孤儿。”
“你们山门的最没资格说他们。”游见笑了一声,道,“你记得岱惘吗?”
“?岱惘怎么了。”
“那是日月山庄给锻的。”
池兮空:“……!?”
她刚要再问点什么,忽然咚的一声,脑袋上被人狠狠地砸了结结实实的一拳头。
池兮空小小地惊叫一声,剩下的话全被这一拳给锤了个稀巴烂,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捂住了头顶挨锤的地方。
她抬起头一看,安兮臣正站在她身后,半抬起的右手正握成了拳。很明显,他就是凶手。
池兮空委屈极了:“师兄,你打我干什么……”
“你说呢。”安兮臣面无表情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听墙角?”
“我好奇啊……”
“好奇也不行。”安兮臣幽幽道,“这种事少干。”
“……喔。”
听墙角这事固然是不好,池兮空也知道,安兮臣说她她也没什么可委屈的,只好蔫巴巴地道歉:“对不起嘛。”
游见也有些尴尬,咳嗽了两声,挪了几步,离门缝远了些。
她不是清风门的,安兮臣也没什么权利说她,于是全当没看见。再说那些人坐的离后门极远,池兮空闯不出什么祸来,估计游见也是明白不会有事才带着她偷看的。
有这前提,安兮臣也没打算多为难池兮空,这事儿就算翻了篇。
安兮臣打了一场恶战,倒是没受什么大伤,但滚了满身泥土,就回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毕竟说不定一会儿还要被柳无笙拎着去见人。
安兮臣左看右看只看见她们俩,于是问道:“其他人呢?”
毕竟是柳无笙要他去立刻洗澡换衣服的,安兮臣走得早,并不知道柳无笙后来又做了什么分配。
游见就道:“其他人都去了棋师姑的忘忧阁,少主也在那儿。但是师尊不准我去,池姑娘在等方掌门,所以只有我们两个在这里。”
安兮臣闻言心生疑惑,问道:“为什么不让你去?”
“可能是我也算人证吧,估计我一会儿也要进去。”游见道,“进墓穴的是我和罗师兄。罗师兄去分配去照顾乡民了,我这性子不太适合照顾人,只适合跟人吵架。”
安兮臣:“……”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他转头又问池兮空道:“乔兮水呢?”
“他啊……”池兮空挠了挠脸,道,“不是柳掌门安排人去给那个……那个……那个死了的……叫什么来着?”
安兮臣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怜悯来。余岁死状那般凄惨,却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也实在可悲,于是叹了口气,道:“他叫余岁。”
谁知这话一出来,池兮空却眨了眨眼,好像没反应过来,又好像有些疑惑。
安兮臣面无表情的眨了眨眼,他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余岁吧?”游见道,“他不是叫风满楼吗?”
安兮臣:“……?”
“对对对!风满楼!”池兮空一拍掌,接着道,“几个人抬着棺材去给他下葬了,刚刚大家都回来了,阿水没回来,他们说阿水留在了那儿!”
安兮臣大概也猜到是这样,没多惊讶,但对游见说的话感到十分惊异,满脸茫然地问游见道:“什么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