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楚星河的工作室正常运转,资源代言依旧雪花一样飞进工作室,他想象中的混乱失序并没有发生,反而是他这边先出了问题,以往如鱼得水的董事会突然出现反对的声音,这几年M&Z发展势头良好上市,公司规模做大的同时,他对公司的掌控力却稀释不少,原先不觉得,可是事情像是约好了突然集中爆发,遇到前所未有的阻力,他定下的每一项决策都推进不下去。
他很快锁定了态度反常的股东,让人暗中调查,抽丝剥茧竟然得出跟楚星河关系匪浅的结论,那人股份占额重要却也不足以让人忌惮,加上多年中规中矩,惯于跟风,只要分红到位更没什么好说的,却不想会在这个时候反水,把他逼进困境。
楚星河很早以前就开始算计他了。
费司原怒意充斥整个胸腔,那么些年满腹柔情全都喂了狗!
董事会一连几个星期无法做出有效决议,运转失序,公司混乱,嗅觉灵敏的投机者已经觉出风向不对,接下来就是股市,一旦被股民察觉到不良信号,公司的处境必然雪上加霜。
将尽零点的公司,除了费司原再无他人,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像是冥府索魂的幽铃,费司原接通电话,是楚星河。
楚星河直截了当:“人在哪?”
费司原太阳穴抽筋似的疼,把爆粗的冲动咽回去,冷笑:“你很好,楚星河,玩的一手好黄雀。”
楚星河顿了顿,声音没什么情绪:“你放了秦不惑,我能支配的股份都转给你。”
像是走投无路的人突然抓住了突破口,费司原倒退两步坐回宽大的椅子,嘴角笑容逐渐扩大吊诡:“楚星河,你真蠢,把底牌亮得太早了,他已经不在国内了。”
毫无意外,两人谈崩了,电话挂断前,费司原靠在宽大的背椅上,眼睛淬毒:“楚星河,你的下场不会比我好。”
楚星河说:“费司原你和以前一样,还是这么让人恶心。”
手机挂断后,费司原呆坐了一刻钟,一个人开车回了家,半小时后,一辆低调不起眼的黑车驶离费家,这辆车在市中心漫无目的地兜了一个小时,才往郊区驶去。
······
秦不惑被一股酒气熏醒,房间漆黑一片,但他的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隐隐约约看见床头有个黑影。
秦不惑以为是去而复返的林无琅,狐疑的问:“林无琅?”
黑影抖动一下,突然发难,扑倒秦不惑,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呼吸夹杂酒精,语气恶劣讥诮,眼睛亮得吓人:“不是楚星河就是林无琅,你心里藏着多少人?以前口口声声爱我爱得死去活来根本就是骗人的吧,结果扭头就走转眼就能爱上别人,秦不惑,你他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根本就是他被耍了吧,先说爱的是秦不惑,说干什么都行当谁都可以的是秦不惑,他信了,这人却扭头就走,看他像个垃圾。
到底是他妈谁渣了谁。
费司原他埋下头,灼烫的呼吸喷洒在秦不惑肩颈,手上禁锢住秦不惑的手腕,叠放举过头顶。
确定是费司原,秦不惑下手一点没留情,找准位置,手肘狠狠地撞在费司原左侧肋骨,他以前拍古装的时候跟武术指导学过两招,这一下撞得挺重,费司原疼得倒抽一口凉气,箍住他手腕的手松了松,秦不惑趁机一脚蹬开费司原的肩膀,他没往门口跑,就凭他现在这体力,也跑不过费司原,跑不过就不跑了。
喝醉酒的人比平常更好制服,在黑暗里,秦不惑反而比费司原更有优势,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感受性比费司原强好几倍。
秦不惑随手拿起枕头,跳坐在费司原胸膛上,突如期来的重量压得费司原生生倒了口气,他用枕头捂住费司原的脸,费司原剧烈挣扎,指甲划到秦不惑眼尾,留下通红的划痕,秦不惑表情冷静,心里默数:三、二、一······
感觉到费司原的力道渐渐弱下去,秦不惑才拿开枕头,他没想对费司原怎么着,为了这么个渣滓不值得,只是让他暂时失去行动能力,争取时间逃出去。
这段时间他体力严重下降,就刚才这几下,几乎让他体力透支,喘息的厉害,心脏不堪负荷剧烈跳动,连带着太阳穴也突突的疼,眼冒金星。
如果不是费司原喝了酒,他根本招架不住。
秦不惑扶了把墙,等待眩晕过去,把还没恢复过来的费司原绑在床头,堵住他的嘴,秦不惑披上费司原的西装外套,这房间是密码锁,要从外面打开,他叫人来说里面的人晕过去了,房间漆黑一片,进来的人分辨不出床上躺着的人影到底是谁,还以为是‘秦不惑’出了意外,费先生可是专门嘱咐过绝不能让人出事,这些人这下彻底慌了,秦不惑就趁着人惊讶呼救的空档趁机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