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这种东西有点玄妙,要诊出来也比较麻烦,需要些步骤,可现下明显是不太方便实施。
见玉檀秋若有所思的样子,傅恩锦差点要一个冲动将这个秘密告诉他了,不过她忍住了,毕竟这事情说起来也太奇怪了。
她只能忍着痛委婉的说道:“玉先生,我无碍的,您若是没诊出便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我玉檀秋还没有诊不出的病呢!”玉檀秋不同意她说的。
傅恩锦:……这些神人到底有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胜负欲啊!
她见玉檀秋坚持,便也不想管他了,刚准备闭上眼睛再缓缓,眼角余光却瞥见他白色的袖口上好像沾了一点血迹。
只有零星的一些在内侧,若不细看便看不大出来。
傅恩锦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她连自己的痛都没顾上,直接问了出来:“玉先生,您袖子上的血是谁的?”
玉檀秋听她这么一问,才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袖口,见上面果然沾了些血迹,又看小姑娘小脸苍白却一脸紧张的模样,心下了然了,又有些好笑。
这两个人倒是有趣,自己身子顾不上反而都要先关心对方,想到出府的时候裴献卿一身是血还皱眉没叮嘱他一定要仔细傅家小姐身体的样子,玉檀秋便也不隐瞒,只道:“袖子上是裴将军的血。”
“啊,将军怎么了?”傅恩锦一双小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傅小姐还是先注意好自己的身子,别再让将军担心了。”玉檀秋笑了笑,想扒拉开傅恩锦的手。
傅恩锦却攥着不放,他无法,只能叹了口气。
出府前裴献卿叮嘱过他不要告诉这个小姑娘,不过这可是傅小姐逼问的,怪不得他。
“将军晚上抓刺客去了,受了些伤。”
傅恩锦:“!”
什么时候的事?明明晚上的晚宴还一片歌舞升平,昌平帝也心情很好全程笑眯眯的,丝毫看不出任何刀光剑影的阴霾啊!
这刺客到底是在刺谁啊?
见傅恩锦一脸不敢相信,玉檀秋稍微解释了两句:“这波刺客是去宫中刺探地形,被巡逻的骁吾卫发现,报告给了将军,所以没有惊动皇上。”
傅恩锦点点头,又问:“将军不敌他们么?怎会受伤呢……”
裴献卿年少成名,被京都众人传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应该很厉害才对啊。
玉檀秋一看对面小姑娘对将军的印象好像是要断崖式下降,赶忙替自己好友说了几句:“那几人还不是将军的对手,只是生性狡猾,将军为了抓活的,用了些计谋。他伤的也不重,只是胸前被划了一刀,口子不长,流血也不多,一点皮外伤。”
傅恩锦:皮外伤就这么痛了么……
不过听玉先生这么说,好像也不怎么严重,傅恩锦一颗心稍稍放了下来,松了口气。
玉檀秋说的也是实话,只是有另一半他没有说,那刺客刀上有毒,裴献卿中了毒,所以才招了他去解毒,不然这点小伤裴献卿通常都是自己随便包扎一下了事。
想着他不想让小姑娘担心,玉檀秋便也没说了。
傅恩锦重新躺回床上,神色还是有些恹恹的,在心里不住念叨着,将军可一定要快些好起来才行啊。
玉檀秋见她当真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得了怪病的事,倒是有些好奇了,又想起傅恩锦刚刚问及裴献卿,两人竟然都是伤在胸口,总觉得这个巧合有些微妙啊。
不过既然他没有诊出傅恩锦身子到底有什么问题,也没有必要多留了,就打算如实向等在外的傅尚书夫妇告知,小姑娘却叫住了他。
“玉先生。”
“怎么了?”
玉檀秋看着她,傅恩锦有些苍白的小脸笑了笑,请求道:“想请玉先生帮我一个忙,不要如实告诉我父母可好?”
“为什么?”玉檀秋有些奇怪。
傅恩锦也猜到他会这么问,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前些日子府上已经为我的身子操了好些心了,我不想让他们太担忧,我的身子我自己知晓,真的无妨的。”
玉檀秋挑眉:“你想让我骗他们?”
“唔,”傅恩锦歪着头小声嘀咕,“也不算欺骗吧……哎呀,反正希望玉先生能帮我这个忙,就说我我这病症虽然罕见,但不是什么大病,吃药调理就好。您就这样说行么?”
玉檀秋不知道小姑娘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他身为医者本是不赞同做这样的事的,但是看小姑娘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也罢,反正他如实告诉裴献卿便是,裴献卿会想办法。
答应了小姑娘,玉檀秋便按照她的意思跟傅家人说了,府上的人终于放下心来,傅恩锦心里也松了口气。